正是剛才幫楚辭仍玫瑰花的那個男人,他換上了白大褂,套上了手術服,身上的書卷氣更重了些。
男人顯然也看到楚辭了,鏡片後的眼楮中閃過一絲笑意。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老專家和那男人的配合很默契,同時帶動著楚辭有條不紊地運轉,先前的緊張與慌亂在男人的帶動下全都消失不見。
休息室裡,楚辭摘掉口罩向男人表達了謝意。
男人臉上露出溫暖的笑,“不用謝,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楚辭愣住了,望著男人年輕的臉,眉毛輕輕蹙起。
老專家適時開口“楚辭,他就是要接替我工作的醫生,也是我以前的學生,以後跟著他可要好好學習本事,可別再像今天一樣,還沒上手術臺就嚇得腦門冒汗。”
楚辭羞窘地低下頭,臉頰通紅。
男人低聲笑了,“楚辭的表現很好,我都沒發現她是第一次上手術臺。”
老專家嘆了口氣,語調有些傷感“在這崗位呆了幾十年,猛地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要不是聽說你要回來了,我說什麼都不肯退下去,院裡那麼多患者,我得對他們有個交代啊!”
楚辭心裡也有些難過,在醫院呆了不到一年,跟老專家的感情也算不上深厚,但對老專家的尊重一點都不少。
某種層面上來說,老專家和陳伯是一樣的人,他們都懷著顆赤子之心,從青絲到白發,把一個平凡的崗位做到偉大。
男人依舊是那副文雅親和的模樣,“您吶,早就到了該安享晚年的時候,伯母前段時候還跟我抱怨,沒人陪著逛街呢!”
一句話逗得老專家哈哈大笑,“她啊,就會跟你抱怨。”
晚上科室為老專家辦了場送別宴,葉文煜,老專家的那位得意門生做東,地點選在x市最豪華的酒店。
老年人喝不了酒,也不太喜歡太鬧騰的場合,簡單做了會兒就被家人接回家了。於是,送別宴變成了接風宴。
葉文煜年輕,為人又親和,科室不但沒人怕他,還非要湊到人跟前敬酒。
楚辭就坐在角落看著,那個文弱書生端著酒杯,胳膊顫顫巍巍的,酒還沒喝下去,臉就紅了一片。
估計也是個不能喝酒的主。
楚辭伸手給自己倒了杯酒,站起來,正好擋在葉文煜面前,“王教授走之前特意交代過我,不能讓我們的國寶喝酒,人家的手是拿手術刀的,可不是端酒杯的。”
有膽大不怕事的,不接受楚辭的藉口“那可不行,接風洗塵怎麼能不喝酒呢?”
楚辭咬咬牙,豁出去了,“行,那我替他喝。”
說完幹了一杯酒,視線偏移,葉文煜正呆呆地看著她,臉頰似乎更紅了。
“你……”葉文煜語塞,他還沒來沒見過替男人擋酒的女人,還是這麼豪爽的喝法。
楚辭歪著頭笑,忽地湊到他面前,低聲問“怎麼?你會喝酒嗎?”
葉文煜對著她含笑的眼楮,腦袋轟的一聲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