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的仙人掌!
春節放假,楚辭和林琪一起訂的火車票,到站裡才知道還有個拖著行李箱的林安然。
林琪和林安然的關系已經很好,最起碼可以毫無顧忌地嬉笑打鬧。
楚辭是安靜的,她想到大一寒假易家的人來學校接易楚,順便帶上落單的她。在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她心裡是激動的,滿心歡喜地期待著易許出現在駕駛室,讓她有機會見一見日思夜想的人兒。
可是沒有,來的是易家的司機,一個老實敦厚的中年大叔。
從那次起她就不肯搭易楚的順風車回去了。
易家於她而言就是場瘟疫,只要沾上一點,那病毒就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讓她意難平,心難安。
這次回去楚辭沒有提前通知陳伯,他身體不好,即使平時總小心調理著,還是不能沾一點重活。在楚辭眼裡,去菜市場買菜就是件費力氣的事情。
回去時秦沐陽正領著群小孩在門口曬太陽,嘰嘰喳喳的鬧聲傳了老遠,楚辭聽著心裡高興,放下行李箱拉桿,笑著去逗離得最近的男孩,一張口就對上秦沐陽的眼楮,所有的話都憋進了肚子。
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眼神,冰冷陌生,彷彿她是他的仇人,必須要用眼神來豎起一道高牆,將兩人遠遠地隔開。
他們的關系很壞了。
去年秦沐陽參加高考,成績很差,勉強夠到了三本線,好的學校基本沒有指望,能挑選的學校要麼太不入流,要麼學費昂貴。秦沐陽瀟灑,大手一揮直接不上了。
陳伯怎麼忍心看著剛成年的孩子到社會上打拼,立刻跟楚辭打電話商量對策。復讀也好,直接上也行,無論如何都想讓秦沐陽繼續呆在學校打磨。
楚辭和秦沐陽談了很久,結果簡直糟糕透了。
後來只要想起秦沐陽三個字,她都能想起來男孩在電話裡歇斯底里的吼聲“我從不干涉你的選擇,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楚辭再也沒有和秦沐陽打過電話,陳伯問起來,她就說“秦沐陽已經成年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我們就不要干涉了。”
話說得輕松,可真要想開何其困難。
那年暑假楚辭沒有回去,待在學校找兼職掙學費,陳伯知道她忙,再也沒跟她提過秦沐陽的事情。
說起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秦沐陽在做什麼。
孩子們看到楚辭回來都高興地圍過來,一雙雙烏黑明亮的眼楮望著她,楚辭低頭,臉上笑意盈盈,“姐姐先進去,下午給你們買糖吃。”
沒等她拖著行李往裡走,秦沐陽兩三步走過來拎起她的行李箱就往裡走。
楚辭跟在他後面,他黑了,個頭往上長了點,身體也強壯了許多,但看著還是青澀少年的模樣。
陳伯又給她開小灶,王姨在廚房裡幫忙,見楚辭進來連笑著招呼人進去。
“小辭回來啦,外頭冷不冷?”
聽見這一聲,楚辭才真正有了回家的感覺。
春節前夕林琪約了楚辭出去吃火鍋,林安然也在。
三個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就著冬季溫暖的陽光點了一大桌菜。
飯吃到一半,林琪站起來倒飲料,餘光掃到外頭街道走過的一對小情侶,愣了,把橙色的果汁倒了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