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同類,所以是朋友。
這樣的因果關係,令她覺得有些熟悉。
璆琳不也無數次地向她伸出手,露出一樣充滿朝氣的笑嗎?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所謂朋友的概念與定義,早已經弄不清楚了。
但安久知道,比起“同類”,他們更像是“共犯”。
這座龐大而漂亮的囚籠,關著許多事物。
比如一個小姑娘。
沒有對此加以過問,並對“舉手之勞”表示無關緊要的醫生,真是幫了大忙。
阮香應當在某個房間裡待著。甚至,那個房間不需要上鎖。
佑瓷利用感官切斷的力量,剝奪了她的五感。
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景色,嘗不到任何味道,聞不到任何氣息,也碰觸不到任何事物。
在未知的黑暗與恐懼中徘徊著,沒有盡頭。
想想就覺得令人毛骨悚然。
這樣下去的話,也許用不了兩天,那個柔弱的女孩就會瘋掉吧。
但那也無所謂。
畢竟有用的,只有她那雙眼睛。
可是啊,安久不論如何也無法理所應當地去想這些事。
就像只需要膽的熊,只需要鰭的鯊魚。
這太奇怪了。
隨意創造生命的人誠然自大。
可隨意處置生命的人,不就與他們是同類了嗎?
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同時,也沒有辦法回頭。
畢竟她自己,也並非他們中的一員啊。
就像娜珞所說的,你會去同情湯裡的菜葉,或是路邊的石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