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
再怎麼說,他們曾經是朋友。這樣的事實,兩個人都已經回憶起來了。
那些如歌歲月,荏苒時光;那些歡聲笑語,低聲哀嘆。
那些美好的過往,如夢幻泡影般易碎。
稍不留神,它們就會飛向無邊無際的天空,又不知道破碎於何處,化作遙遠的雲。
“我說啊,你不覺得……”雁沉軒尋找著措辭,“你不覺得,自己的力量,有點問題麼?實在是有些反常。”
“怎麼說?”
“可以隨心所欲地看到想要看到的近未來,才是你應有的力量吧……可現在,它非常不穩定,只會給你徒增困擾罷了。”
“誰知道呢。”
“你為什麼要死”他的語氣帶點質問的意思,“我的例子擺在面前,這還不夠嗎?”
莫景輝稍微頓了一下。
“我不能……我不想告訴你。”
“你這人真的,沒意思。”
對面冷笑一聲。
“總有人是有意思的,連醫生都覺得有意思的那種。”
“你現在說這話有意思嗎?”
“我沒別的意思。”
繞口令般的對峙結束後,雙方的身心都感到無比疲憊。
以死亡作為目標這種事,正常人想都不敢想。
可若是能重來一遍,或許他們所作出的,仍然是一樣的選擇。
有些事早已命中註定。所謂逆天改命的覺悟,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幌子。
細微的電流聲裡,不知是誰嘆了口氣。
“你說”莫景輝又開了口,“要你沒在暗網上瞎逛,可能什麼事都沒有了。”
“賴我?還沒事,我才不信。就你這樣的,鬼知道又能看見什麼,千方百計地讓事情變得更糟……看過駭客帝國嗎?如果不告訴你身後有花瓶,你就不會轉身,更不會打碎它。”
所以打碎花瓶的結果,是建立在“被告知”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