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摔到了神經還是怎樣,他變得呼吸困難,吸氣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像被無心的雙手扼住了喉嚨。
過了很久,他的呼吸才稍微平復了些。
他試著直起腰,但很痛,痛得到動不了的程度。
他艱難地活動了手指,從口袋中慢慢地抽出了手機。
手機磕到了角,一處細細的裂痕出現在螢幕上。好在,並不影響使用。
雁沉軒就這樣躺在地上,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莫——景——輝——!!”
他幾乎是是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樣的三個字,像刀一樣鋒利,同時也劃傷了他的喉嚨。說完後,他的嗓子明顯感到嚴重的痛感,而且剛剛供上的氧氣又有些欠缺了。
大腦和肺泡都一陣一陣地鼓動,讓他難以平靜下去。
電話那邊是漫長的沉默。
這種沉默,讓他既感到不安,又覺得憤怒。
在他發作的前一秒,電話那邊的人終於開了口。
“你想起來了?我還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打給我。”
“倒是你”他咬牙切齒,“呵,看你這反應……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能發覺。我的話,其實很早就已經知道了。”
“從一開始?”
“不……大概是與葉吟鳶和殷邈見面那天吧。也就是同一天,遇到的娜珞。啊,不,不對,應該更早,是前一天晚上才對。”
“……照片?”
“是的,當我看到照片時,我就看到了一部分殘像。能得出鑰匙不止一把的結論,也是因為我知道,僅透過手機是不完全的。所以,我想試著用它從你這裡獲取資訊,看看你能想起什麼。沒想到,照片沒有用,我的耳機卻與你有關。”
“那麼另一把鑰匙——另一個因果,你是如何發現的?”
“我預視到當晚我在家裡的場景,所以我沒有回宿舍,而是回家去了。我在家裡找了很久,發現了它。我曾經不是沒有懷疑過,但當時並沒有什麼反應。直到那張照片啟用了一部分記憶後,它才起了作用。”
雁沉軒明白了,這就和他的美工刀一樣。
但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不明白很多事。
有一千個一萬個問題,卡在他的喉嚨,卻無法順利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