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迎面襲來的瞬間,清脆嘹亮的聲音與之相隨。
方才從極冬手中接過的槍,掉在了地上。
極冬靜靜地觀察著她。
“為什麼鑰匙會……”
“果然”極冬抱起雙臂,“那麼,你想起來了嗎?”
葉吟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相反,她用熾熱而銳利的目光狠狠盯著她。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整個屋內,有什麼東西在顫動。
密集的器物碰撞聲,像是因寒冷而打戰的牙齒。
整個室內,都如恐怖片中鬼魂作祟一般,迴盪著詭異的聲音。
極冬的視線掠過她,在屋內掃視一圈,最後才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很簡單”她冷靜地說,“如你所見。他家挺有錢,你知道的。他無意中看中這把槍。我倒不可能把自己的東西賣給他,但我需要錢。所以,我將這把槍租給他了,就這樣。”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租給他?”
“無非就是拿去玩吧,誰知道呢,我並不在意。何況,我借給他的這把槍裡,只有一發子彈。雖然他還回來的時候,已經空了。”
“他什麼時候還回來的?”她追問著。
“不久前。而且,若不是我催,他怕是要忘記這件事了。”
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副坦率又不以為然的模樣。
葉吟鳶有些惱火,卻無法發作。
“我不信你!你、你是特工。撒謊這種事,對你而言……”
“我沒必要說謊”她攤開手,“而且你對我的前職業有點誤會。大多數情況下,我們不需要謊言。只要忍受嚴刑拷打,保守組織的秘密就可以了。不過我和他之間,並沒什麼值得保守的秘密。”
葉吟鳶不知如何是好。
她有些恐慌地抓住自己兩邊的頭髮,用力地扯了扯,讓疼痛感確認,這的確是現實。
接著,她慌忙地跑出了地下室。
天已經黑了,葉吟鳶不知道自己竟呆了這樣久。但現在,她並不在乎這個。
她衝上一輛返程的公交車,瑟縮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車裡沒有燈,手機螢幕讓她的臉幾乎白得透明。
她顫抖著打著字,刪了又打,打了又刪。
“你有時間嗎?”
正在作畫的雁沉軒,收到這樣一條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