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接著看下去,但眼前的光景忽然淡化,扭曲,如扔進石子的水潭,模糊了畫面中所有的色塊。
再度清晰的時候,所展現出的,是另一幅景象。
天黑了,床上躺著那個與自己很像的男孩。
旁邊的兩個中年人,似乎說他的父母,正小聲地議論什麼。
“……我們家……只有……這樣說。”
那太遠了,安久沒辦法聽清。她試著向前走一步,但所有的畫面又發生了變化。
她的頭越來越沉,越來越痛,似乎病榻上男孩所遭遇的一切,正如數附加在她的身上。
在那之後,又變換了許多畫面。
那些依然靜謐平常的生活場景中,永遠地少了一個人。
少了自己。
她不明白為什麼。
直到有一天,先前的另一個男孩出現在了這座小小的屋子裡。
“她死了。”
這是整場回顧中,她所聽到最清晰的三個字。
誰?
誰死去了?
慢慢康復過來的男孩,有些恍惚地看著他,提出了與自己一樣的問題。
“誰死了?”
“就是……你妹妹啊。我看到她了,和大人下山的時候……”
“他們說……我家只有一個孩子。”
“你信了?你不會真的信了吧安城?那你真的是燒壞了腦子!”
“……”
安城?是叫這個名字嗎?
她覺得很熟悉。
原來自己的確是有一個哥哥的,這樣的資訊接受起來,並沒有那麼突兀。
“不……”安城緩緩開了口,“我記得的……”
他們還說了很多話,但那有些模糊不清,安久也沒聽的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