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一眼,景輝聳了聳肩。
“總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啊。”
“你倒是和他不一樣”葉吟鳶說,“你總是很受歡迎。”
“是嘛,他也挺受歡迎的呀。”他笑了笑。
“不太一樣吧。我感覺你們其實都挺孤單的。”
“……這話怎麼講?”
葉吟鳶塞了一口菜,然後揚起筷子,認真地說:
“他是那種不太會拒絕別人的男生,誰找他幫忙都會答應。大家就會覺得,啊,他人真好,一定有很多朋友。於是如果有什麼活動,大家都理所當然地想,他肯定有別的朋友約他啦,就不要去打攪了。可實際上,他還是一個人啊。”
“……你看的倒是挺透。那我呢?你覺得如何。”
“他是被動地把自己關起來,但你是主動關的自己。”
“誒?此話怎講?”
“你在聽我說嗎?”
“在呀,怎麼了?”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對視呢?”
“我這不是在看著你嘛。”
“是嗎”她夾了口米飯,“你應該也感覺到了,當暫時忽略其他感官帶來的資訊時,瞳孔的能力就會變得很強——就像第六感一樣。”
“嗯,這倒是對的。如果周圍很安靜,沒人打攪,也沒有刺激性的氣味,閉上眼睛時,我似乎更容易看到將來某個瞬間發生的時。”
“是因為限制一些感官時,另外的部分或更加敏感。”
“的確如此……不過你想說什麼呢?這和你之前說的我,又有什麼關係嗎?”
就在莫景輝感到疑惑的時候,葉吟鳶忽然不再說話了。她沉默地喝了口湯,還剩了不少飯菜。但她放下碗以後,直接端起了盤子,像是不打算吃下去了。
於是莫景輝也收拾了盤子,跟在她後面,等待她的回答。
他們朝著行政樓的方向走去。
太陽依然很好,花壇裡的花兒都開了,許多蜂蝶在這兒盤旋飛舞著。
“看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咯?”
葉吟鳶停下腳步,認真思索了一番,似乎在權衡些什麼。
“就是,試試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怎麼會沒聽呢,你這話說的。”
“因為你總是戴著它。”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莫景輝的耳機。
“我只是習慣了,並沒有放音樂呀。”
“可有時候不是。你時常表面上在看著對方,視線卻是散的,穿過他,不知道望著哪兒;你表面上在認真聽對方說話,若不是你感興趣的或是你不想聽的,你在口袋裡的手就會調出音樂。我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