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襯衫,能感到他如鐵一般冰冷的肩。
昨天深夜,醫生“撿”到了兩個有趣的孩子。
是一對姐弟,高中生。
正值叛逆的年齡。
就像,曾經主動找上門來的那個大學生一樣。
今後,他們會越來越像的。
璆琳只是在頂樓站了不到十分鐘,就覺得冷得要命。尤其是一回到溫暖的室內,令她覺得外面簡直不像是春夏之際該有的樣子。
太陽昇起來了,溫度卻遲遲沒有回升。
那兩個孩子在客房休息,她敲響了書房的門。
“打擾了。”
她走進來,地上仍然鋪滿白花花的演算紙。這讓她幾乎無處落腳。
相較上一次過來,甚至厚了一層。
不過,用白色形容似乎有些牽強。畢竟每張紙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公式。甚至用的是不同顏色,有些地方還專門批註出來。
有些地方打了圈,或者下劃線,更多的地方被劃掉了。
一部分紙都皺皺巴巴的,應該是作廢了。
詩澈趴在桌上,看樣子困極了。但她依然倔強地抬著頭,在數字與符號間的海洋裡掙扎。
不如說,簡直像在剛融了冰的河道逆流而上。時不時會有大塊的冰,將她推到距離源頭更遠的地方。
“我覺得你也該休息一下……雖然我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好像並沒有用。”
“你的說法我參考了”她撐著睏倦的臉,“但代入進去,求不出解。”
“博士說的演算法呢?”
“是高等數學的知識,為了理解他的演算法,我用兩天看完了基礎的部分。算的很勉強,但得到的答案依然是無限大。”
“難道不是正解嗎?”她問。
“我看了你的大物課本,用另一個方法驗算了,公式不成立。”
杉海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倚在門框上,端著咖啡,打了個哈欠。
隔著老遠,璆琳都能聞到,他今天的咖啡異常苦澀。
“你衝的太濃了。”她掩住鼻子。
“我知道,我又跟她熬了一夜”他又打了個哈欠,“上次這麼玩命,我還沒辭職。”
“熬出什麼結果了?”
“無解”他喝了口咖啡,接著說,“波的振幅合振幅改變的速度,服從一個類似與位置和速度的反比關係,振幅確定得越精確,改變的速度越不精確。但解懷塵留下的另一個資料表示,場的能量即使在空虛的空間區域也是漲落的——我不是說虛空。這一距離與時間尺度越小,漲落越大。”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