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是可以的。我依靠自己的才能,在無數客人中,的確發覺到一點——能夠觀測,就能夠干涉;能夠干涉,就可以改變。
不過,這需要個人做出極大程度的努力或犧牲,至於是哪種程度……這不好說。否則,我現在豈不已經可以逆天改命,何必掛一個算命的幌子。”
治病?安城需要嗎?
他不需要。
病的不是他,是其他所有人。
與其尋找自身痊癒的方法,不如把“疾病”本身清除掉。
比如說……安久根本沒有死去呢?
江碩是如此突兀地找上長生,又提出了一個如此突兀的請求。
“……不可能。”
長生一口回絕。
“當然可能。只要你……想想辦法。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讓死人復活本身就是違背常理的事。在不同的宗教信仰中,還陽之術本身就是禁忌。”
“去他媽的信仰,我沒有這種東西。我只要她能回來!”
“……你再怎麼說也沒有用。讓不可能的事發生,只有奇蹟能做到。即使我可以對觀測結果做出改變,本身機率為零的事,就算乘幾千倍都只是零而已……真是無中生有。何況我根本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對話並不愉快。
江碩並沒有放棄,他覺得長生可以做到,但就是不想答應。他軟磨硬泡,頻繁地出現在長生的視野裡。她雖然不善於拒絕他的造訪,但有關死人復生的觀點卻毫無改變。
“……我看你是沒有經歷過失去朋友的痛苦吧。”
“……你什麼意思。”
威逼或利誘,總有能奏效的方式吧?
他甚至揚言,若她不幫他,就讓她的朋友體驗與她一樣的痛苦。
他知道她畏懼什麼。
她畏懼的不是南萱的死亡,而是她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
一樣的怪物。
從柯奈那裡,江碩得知了許多關於厭世者的事。
有個想法,從來沒有人實施過。
厭世者的力量,以眼睛為媒介。在這樣的力量失活之前,如果移植到別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心血來潮的設想,也是一個極為大膽的推測。
一天,陶家的少爺光顧了無名屋。
江碩一向對這類花花公子沒有好感,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就將自己隱藏在他的視覺盲點中。對於自己不喜歡見的客人,他從來都是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