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再次懸了起來——這次並非自責,而是焦慮與恐懼。
1,1。
1,2。
2,3……
沒有出口,到處也沒有。
安城加快腳步,顧不得看什麼標識,瘋了般向下衝去。
他跑的很快。交錯的步伐,劇烈的心跳,紊亂的呼吸——這一切都給他製造出下墜似的錯覺。
終於,他停下了。
他小心地、試探性地抬起沉重的頭,一點點地將視線移動到牆面上。
那裡寫著一個橫著的8,前面是一個減號。
不,那不是八。
是負無窮。
絕望如積雨的沼澤,從腳下向上蔓延,直至吞沒一切。
一片楓葉打在顧遷承的臉上,冷冰冰的。
她清醒過來,將葉子撥弄下去。
她感到另一隻手被誰牽住,急促的氣流迎面拂來。
是群青拉著她。她還在奔跑,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方向,青色的眼睛掃過顧遷承。
“啊,您醒了。”
她的腳步放慢下來,躲在一棵粗壯的樹後。群青解除了引力場,顧遷承被小心地放回到地上。
“我覺得眼睛很痛……頭也有點暈。”
“我明白。之前我也是這樣,還出了血,緩了很久。但還好,對視力沒有什麼影響。”
群青也很累的樣子。她靠在樹上,緩緩地滑坐下去,努力平復著呼吸。
“顧導,我有一個想法……”她喘著氣說,“我們要先找到長生。我想,她應該很快能找到我們。”
而在森林的另一邊,月婉戈正在四處找她。
附近的每棵樹都很像,分佈的密集度也沒什麼變化。走了一陣子,她總會在鄰近的樹上看到相似的彈痕。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