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變得很沉重。
或者說,從來就沒有輕盈過。
它只是更加沉重罷了。
顧遷承並不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能力,但的確是第一次用它奪取誰的生命。
那個時候,時間停止了很久。
複雜的心理鬥爭中,主題便是對生命與人性的思考。
最終,她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人性是建立在生命之上的。
活下去,才能講求人性。
想要大家都活下去,那個人就必須死。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兩全其美,有取就有舍。選擇了一種可能性,必然要放棄另一種。
諸如此類二選一的向來不是選擇題,而是判斷題。
它們是對立的。
所以,我沒有錯。
她如此想著。
也只有這樣想,才不會讓她一向善良的那顆心潰爛。
如此之人,是不適合參加這樣的遊戲的。
或說戰爭。
她還有許多事——許多外面的事,沒有了結。
父親已經過世了,但年邁的母親還在家裡。
還有一缸漂亮的金魚。
還有幾盆花花草草。
還有那個女人。
想到這兒,顧遷承的心猛然顫動了一下。
那個被時間所封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