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玩嗎?”仇繆微笑著攤開手。
“行啊,我會會你。”
陶佐詞一振衣襬,若無其事地坐在了那把帶血的椅子上。
“愣著幹什麼,發牌啊?”
他衝著發呆的崇霖敲敲桌子,後者這才回過神來。
他的手有些哆嗦,洗牌的時候兩次將撲克打亂了。但沒有人催他,畢竟,任憑誰都需要時間在這場危機關頭稍作冷靜。
屋外的火勢漸漸開始擴散,噼啪作響的燃燒聲偶爾傳進屋子。但牌桌上的兩人無比氣定神閒,彷彿在進行著一場耐力的對決。
明晃晃的火光下,兩張平靜的面孔前,各自被髮放了一張牌。
陶少爺揭開了一半的牌,是一張方塊七。
接著,他得到了一張紅桃三,仇繆得到了一張黑桃四。
兩邊都沒有喊停牌。
於是,荷官崇霖繼續發牌。這次陶佐詞所得到的,是一張梅花三。
“敢問莊家,我們有分牌的說法麼?”
“分牌?”仇繆略微皺起眉,“你的籌碼——命可只有一條,拿什麼賭?”
“這樣:我要兩副牌都贏了你,我開你兩槍,你都贏我,也開我兩槍。結局上講,沒什麼變化是不是?如果我一副比你小,一副比你大或者爆牌,在你沒有爆的情況下,各自饒對方一命如何?”
“原來如此,對你而言是降低風險的手段。我可以答應你。”
仇繆淡淡地笑著,展開了扇子。
當兩邊都停牌後,雙方露出了底牌。
無巧不成書,當下所呈現的,反倒是連陶佐詞也沒有提到的情況。
他的兩副牌,分別是20點與19點。而仇繆的那副牌,恰好也是19點。
仇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很明顯,同數的牌,算作平局。而最初的牌面比他要大,自然算作是陶少爺的勝利。
拿回自己槍的他,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又在衣襬上擦擦灰。
崇霖聽到眾人無望的心聲。
死不了的,沒用。
但他注意到,在這一瞬,窗外火光的照應下,陶佐詞的眼睛變成了醒目的紫色。
仇繆的表情忽然變得僵硬。
他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扇子,一隻手扶在了太陽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