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將為自己的膽怯付出代價。
仇繆拿起槍的動作幾乎是瞬間的事,毫不猶豫地,他精準地將子彈打向了南萱的心臟。
那聲槍響比先前的任何一聲雷鳴還要嘹亮。
院子裡不再有轟鳴的雷聲,只有火焰還在灼灼燃燒,劈啪作響。
南萱順著椅子緩緩滑下去。
顧遷承最先衝上去架起她,一群人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簇擁過來。
“還有幾十秒!心臟受到創傷破壞的是供血功能,在大腦缺血之前還能搶救。只要在這這段時間內勝利……”
陶佐詞咬著牙說著。雖然他似乎始終沒有把其他人當做朋友,但此時,至少他們共同的敵人只有一個。
長生終於察覺到,這場遊戲對他們而言的優勢,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人數。
勝利者是要踏著同伴的屍體而上的。
“我來。”
長生拉開凳子,坐在那灘順著椅背留下來的血跡上。
崇霖瞪向仇繆的位置,他只是從容地給槍上膛,還是那一成不變的表情。
在長生的催促下,崇霖很快發了牌。運用對或然率的預估,外加一些小小的運氣,她很輕易地贏下了這一局。
崇霖幾乎是搶的速度,衝過去摸到仇繆手邊的槍,飛快地將它從桌面上滑過去。
長生接過它,跳上桌子,向仇繆的心臟狠狠開了一槍。
“嗯,對新手來說,這是不錯的發揮……雖然稍稍偏了一點,但絕對足以致死呢。”
長生愣住了。
他好像,還是很輕鬆。就像這枚子彈沒有打中他一樣。
可那敞開的長褂裡,烏黑的髮絲間,雪白的襯衫上,分明有一個漆黑的血窟窿。
像一朵紅色的花綻放。
像丹頂鶴。
“可是我沒有心臟啊。”
猶如平地驚雷的一番話,讓一股酸楚與悲痛湧上長生的心頭。
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是短暫的懷疑。繼而是沉默,沉默過後,是難以言表的憤慨。
顧遷承的尖叫讓她轉移了視線。
她推開凳子衝過去,雙手緊緊地抓著南萱的手臂。
冷掉了,姑且還很柔軟。
她的手中緊緊攥著那朵紫色的木槿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