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小瓷杯排列到他們每個入座的人面前,茶壺一個接一個地從上面傾倒下去,冒出嫋嫋的熱氣。
“他們一向如此……只要你不問,都預設為沒必要解釋。這樣的工作方式真的很讓人困擾。不過,我這個人呢,一向是很和善的。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說出來,只要我知道,就一定會告訴你們。”
陶少爺抱起臂,笑得浮誇:
“哈哈哈,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呢?我們又該如何判斷你的誠意?”
“您可真是太失禮了。不過說到誠意,我可不認為,帶著這種東西來的人……會對我有什麼誠意呀?”
仇繆放下扇子,細細地端詳起一把槍。
一把警用的64式手槍。
“……什麼時候?!”
陶佐詞的臉色煞白,眼神變得有些恐怖。
“這個東西不錯嘛……不過,我早些年做過軍火生意。我也挺喜歡這樣的東西,沒想到現在這個年代還在用這款呢。啊,說起槍,我曾經有一把左輪 手槍,送給了一位我很尊敬的女士。她好像很喜歡——嗯,我以為女孩子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的。”
時雪悄悄地對他們說:
“或許他是個好說話的人。”
像是聽到了這句誇獎,仇繆笑得很開心。他將槍扣在桌上,又拿起了扇子。
“這位小姐很討喜呢,就從你先開始提問吧?”
“這……”
時雪頓了頓。沒過兩秒,她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問出了她眾多問題中的一個:
“這些東西……我總覺得,是一種看不到的力。在第一層那裡,我見到酒吧裡也有很多可怕的影子,像鬼魂一樣。這些到底是什麼?”
“唔……很有意義的問題。”
仇繆沉吟了一會,像是尋找解釋的措辭。
“你們幾乎沒有傷亡就來到這裡,讓我稍微有些意外,這種團隊意識對你們而言很重要,希望你們繼續保持。
曾經來到這裡的人,要麼是一群不懂合作的陌生人,要麼是一群各有打算的表面朋友。
所以,他們早早地在這裡就送了性命。”
柳夕璃打斷了他:“你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這位小姐有點急躁,不過能不能聽別人把話說完呢?”
他的扇骨敲在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響,像是在震懾。
長生注意到,在柳夕璃閉上嘴的前後,他始終都是那濃郁而溫和的笑意。
稍微有點可怕。
“謝謝配合——那麼,你們知道在鐘塔內部死亡,也就是消失的人,都去了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