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說,也只是靜靜地坐著。
有時,客車會停下,會有新的乘客上來,但沒有人下去。
有的她有印象,有的沒有。他們仍然不說話。
她和長生,隔著一條長長的汽車走廊。
沒有誰先一步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它就是這樣慢慢行駛著,偶爾有些顛簸。
南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這裡的。
時間流逝地很慢,但她卻沒有感覺。
手錶不再執行,是壞了嗎。
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找不到什麼理由,也不想提出什麼問題。
在通往某地的路上,只想放棄思考。
就這樣走走停停。
終於到站了。
他們每個人,都帶著一絲困惑,與不可思議的沉默下了車。
周圍空曠得可怕,沒有行道樹,也沒有路。
只有一座古老的鐘塔。
比起現代都市的建築,它或許不算高。但正如黃昏的太陽,在與建築物對比時才會顯得很龐大。
所以,在一望無際的荒野上,它顯得那樣高大且莊嚴。
古老的磚塊間,布著厚厚的青苔。藤蔓攀附著掉了漆的牆壁,安靜地蓋在塔上。
最高的地方,有一座四面鐘。
他們看不清時間。
那個鉛灰色長髮的女人出現在中塔的門前,黑色的衣服看上去像是死神。
她的手中仍平握著一枚銀色的懷錶。
“按照約定,我回收了你們的生命。”
南萱回過頭,望向那一張張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然後轉過臉看著霜闕。
“我又死啦,是嗎?”一個有些輕浮的青年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