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抬起手,沉默地望著鋒利的刀尖。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兩個問題。
“你也想殺了我嗎?”
我下意識地鬆手,刀掉在地上,濺起血花。
她撿起刀指向我。
但是,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這是人在恐懼時的正常反應,鋒利的東西總會帶給人安全感。而且,至少你還活著,你沒有死。
死亡本是生命的歸宿,活著已是時運最好的眷顧。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局,是嗎?”我這樣問了。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想要這樣的結局?”
被如此反問,我一時手足無措。
短暫的驚詫後,我平靜下來。是了,你只是第一次經歷過這樣情景的人而已。
我卻在時光的長河中不斷地逆流而上,在不同的分流見證著同樣悲慘的汪洋。
你也只是,這眾多可能性中的一個。
你的表情是驚慌,恐懼,還是悲哀,我都讀不太懂。
但那雙複雜的眼裡倒映的分明是被傷的千瘡百孔的,絕望的,我的影子。
洶湧的海浪猛然拍打在岸邊。
好吧。
如此哀嘆著的我這樣說:
“你不滿意這個結局,就再換一個吧。沒關係的,多少次都可以,好嗎?我回到過去救你,救你們每個人。”
開玩笑似的說著這樣的話,我完全沒有抱著讓她相信的希望。
“那我怎麼辦?”
我愣住了。
我看見她的表情迅速被悲傷覆蓋,而那清澈的眼裡的我,開始變得無比驚恐。就彷彿我們方才的臉被調換了一樣。
“你留下我去哪兒?我一個人。”
你一個人。
我微微顫抖著。
即使她手中的刀下一秒因為憤怒與仇恨刺向我,我也不會有怨言。
如果我被誰殺掉,時間會回溯到我曾記錄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