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城逃似的離開了那裡。
他忘記自己有沒有答應陶少爺的委託。印象中,只有鋪天蓋地的香甜氣息,輕快又輕盈的音樂,豔麗而模糊的油畫,構成了那短暫的、彷彿不存在的虛幻時光。
只有喉嚨中殘存的燒灼感,是無比的真實。
殘陽如血。
黃昏的海岸線泛著粼粼的波光,像細碎的金箔相互碰撞著,明明滅滅。
群青和月婉戈坐在水泥堆砌的岸邊,背靠著鏽跡斑斑的欄杆。
腳上偶爾能感到迸濺的水星。
“最近,有什麼訊息嗎。”
“沒有。你呢?”
碼頭的空氣仍是淡淡的腥鹹。月婉戈沒有回話,風肆意弄亂她沒有紮緊的長髮。
過了一會,她開口了。
“其實你稍微坦誠一點也沒有關係。”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群青轉過頭望向她。
“這裡不止我們兩個人吧。”
群青稍微楞了一下。
但她很快恢復了鎮靜,輕輕地笑了笑。
“你真的很敏銳呢。”
柯奈不知何時趴在了她們身後的欄杆上,也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
她沒有披著那件亮閃閃的長袍,只是搭了一件普通的小披風。她的打扮很簡單,沒有累贅的項鍊,也沒有繁瑣的首飾。
江碩背靠著欄杆,視線在寬闊的碼頭遊離著。
“不是哦。所以說,我是從未來而來啊。”
“那你一定知道我們尾隨的目的咯?”江碩沒有回頭。
“你們知道我在調查白髮的少年。我還知道,你們接下來會問我,萼鶯和萼菀這兩個孩子有什麼聯絡。”
她的聲音輕輕的。但每一個字,另外三人聽的都很清楚。
群青有些尷尬,她擺正了帆布包的肩帶,站起身,稍微欠了身以示歉意。
“沒有向你事先說明,讓你覺得很失禮,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