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有群山無數,大多隱於雲霧中。
今日劍宗峰頂卻雲開霧散,無數青翠秀峰矗立在天地之間,宛如朝天的利劍。
有劍書自東海而來,落入主峰,群山震驚。
中洲三朝在進行唐陵之事時,東洲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黃山谷窺天人一脈,當代窺天人消失在了山谷,不知去向!
劍宗率先收到了黃山谷的求助,掌門下令劍宗弟子可自願前去尋找。所以群山中有無數的弟子選擇下山尋找,這當中有公有私,有的領命有的自願,各含思緒。
群峰之中,那些劍宗的大人物們望著那些下山而去的弟子,同樣各有思緒,不時有嘆息聲響起。
劍宗主峰名為通天,今日雲霧散去,視野尤為開闊,站在此處便可俯覽群山之景,目視甚好者,甚至可以看到更遠處的風景,比如東洲那條與中洲同樣著名的長河——澤水。
每當劍宗有群弟子下山時,澤水便會被劍光所渲染,湛然明亮。仿若它其本身就是劍宗的一把長劍,鋒利凌然。
通天峰上,老人站在崖畔,望著遠處若有所思,其身後站著一位年輕人,劍眉英挺,略有風塵。
西門夜在進入東洲之時,便也收到了劍書。他若有所思後還是選擇了先回山,因為在唐陵中所經歷的事情,在他看來比之窺天人的消失,還要嚴重。
聽完西門夜所講的經歷,劍宗掌門趙長陵淡然一笑,“唐陵一役,看似是離陽與天玄的算計,實則也是大虞的將計就計。縱使離陽的那位國師再如何的深謀遠慮,依舊不是大虞那位諸葛的對手,何況還有當代儒家文聖。只是那位諸葛也沒有想到,凌門僅有三位弟子,竟然都這麼強,強到可以無視唐陵的規則,強大可以單以實力便壓制了所有謀略。”
說道這裡,趙長陵面露冷笑,“只是這也能算謀略?大虞紫杉園看似都是武力大成者,實則做事粘膩至極。這件事如果是我劍宗來做,要不放之不然,要不一劍殺之,這麼大年紀了,去算計一位小輩,也不嫌丟人。”
西門夜聽著師父的一番話,面露無奈之意,師父總是這樣,直言直語,以劍做事,以劍而論。但是他依舊有些憂慮,於是問道:“師父,離陽的那位國師,可是認得我這把劍的。”
趙長陵面色依然,說道,“祖師一劍開天而去,決天劍也自然隨著他去了上界。然而天落靈雨,南海異象,這把劍也回到了靈劍山。它的出現本身就是奇怪的地方,而那位離陽國師又是從那道深淵爬出的人,也同樣奇怪。奇怪與奇怪就會變的不奇怪,既然如此,也就不足為慮。”
西門夜聞言有些疑惑,試探性的問道:“師父的意思是,可以不用理會嗎?”
趙長陵搖頭嘆息,道:“自然不是,只是為師也做不到如祖師那般開天而去。若真可如此,也能查出這一切的原由,所以事到如今這件事情只能落在你身上了。”
西門夜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師父,您.....”
然而還未等他說完,趙長陵便怒喝道:“大膽孽徒!你師父我少說也可以再活一百年,只是開天希望渺茫,給予你們後輩罷了。你平時如此聰慧,怎麼在這個時候愚鈍的就像那塊磨劍石一樣!”
西門夜面露苦澀,連忙說道:“師父息怒,是徒兒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