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旅者推開了酒館的腰門,現在還沒到晚上,所以酒館並不熱鬧,只有幾位客人零零散散地坐在一邊各自喝酒。他們見到旅者,有些好奇地望了望,然後就不再管了。
旅者徑直走到前臺,玉手從斗篷下伸出,將兜帽摘下,然後拿出一枚納亞特金幣輕輕放在櫃檯上,向前一推:
“最好的房間,不要任何人打擾。”
正在擦拭酒杯的侍者聽見那宛如天籟的聲音,下意識地轉過頭,然後他呆住了。
一簇亞麻色的馬尾躺在羊脂玉般白皙的脖頸上,宛如東陸諸國最好的畫師繪出的最完美的畫卷,讓人移不開眼。隨著視線上移,一張精美絕倫的面容展現在他的面前:深陷的燕窩與高挺的鼻樑極具立體感,嫣紅的唇角隨著主人的一張一合顯得十分動人,而那雙流轉著淡紫色光芒的雙眼,雖然帶著一股高貴與傲氣,但卻讓人十分著迷,不覺間便會陷入其中。
侍者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到女人輕咳了兩聲,他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讓客人見笑了。”侍者尷尬地笑了笑,熟練地收下金幣,然後在櫃檯下的特殊抽屜了取出一串鑰匙:“本店最好的房間在樓頂,這是房間的鑰匙。請問客人需要幫忙搬行李嗎?”
也怪不得他這樣出洋相。戈查只是個小鎮子,雖然也有幾個出落得不錯的,但和眼前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相比,差距簡直可以從埃莫拉斯(亞達拉坎裂谷的起點)到坑薩達(亞達拉坎裂谷的終點),說不定比那個還大!
“不用。”女人搖搖頭拒絕。
“好的,祝您愉快。”侍者這才發現旅者身上除了一件斗篷幾乎沒有別的行李。雖然有些好奇,但這樣的客人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收起鑰匙,女人徑直走向一旁的樓梯。身後,原本對這個旅者沒有什麼興趣的客人們,在聽見她動聽的聲音的時候紛紛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於是都看見了侍者那呆滯的神情,心下更是好奇。不過他們也沒有失格地冒然上前,而是喝酒等待。
然後,在旅者走到轉角的那一刻,侍者聽見了木製酒杯落在桌子或者地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麥酒果酒灑落的聲響。
就算不看侍者都能想象得到他們臉上的驚愕。
因為剛剛他就是這副表情的。
...
納特爾雅將斗篷脫下掛在一旁的立式衣架上,露出了她的一身戰鬥著裝。
由於經常接受任務,在外遊走,她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即便是睡覺也不會脫下這身軟甲。
儘管已經到了小鎮裡,她還是習慣於如此。作為世界上的最強者,不論她走到哪裡,身邊都有可能會突然跳出來一群挑戰者,試圖將她踩在腳下,然後上位。這種現象自從她在幾年前擊敗洛薩取得了劍聖之名後,就一直沒有間斷過。
不過,她也習慣了,那些跳樑小醜,甚至連她一劍都接不下,真不知道該說他們英勇無畏,還是無知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