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盼坐在椅子上,手背伸了過去。
她有一肚子話想問。
但都忍了下來。
就在面前的紀西雲握著她的手,一邊幫她擠淤血,一邊幫她消毒。
生理鹽水刺激在傷口上,血水淌在了盆裡,盆裡的水漸漸染上了紅色。
在這全程,紀西雲都很謹慎。
他每一步都很認真仔細,施盼能清楚的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在他眼眶下投射出片片陰影,還有他稜角分明面孔。
以前的紀西雲高冷深沉,旁人根本猜不透。
而現在的他……
“再忍一下,打個血清就好了。”
紀西雲一邊取血清,一邊看她。
見她往那一坐,那雙杏眼望著他,神色平靜的時候,也跟著沉默了。
一針血清下去,施盼起身往外走。
她把位置讓給了更有需要的隊員。
出了衛生所。
兩人坐在外面訓練場邊的石階上。
五月風正正好,撲面而來愜意舒爽。
隨著風,一句輕飄飄的話響起。
“你不該來這裡。”
這句話很輕很淡,但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施盼本來以為,這一世已經脫離了上一世的軌跡。
但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旁邊一隻手掌握了過來,將她磨的滿是血泡的手輕握在手心裡,像是在呵護什麼珍寶一樣。
紀西雲沉默。
他還什麼也沒說,但她都知道了。
開啟她的手指,掌心的血泡觸目驚心。
施盼想收回手,卻發現他握的緊,根本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