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莫停,將進...”江流獨嗨片刻後,哪怕有紅花環繞,江流也覺得有些無趣,拿著一壺酒起身讓姑娘們別跟著,走到樓臺之上,望著燭火閃耀的江陵城,趴在精雕細琢的木欄上吹著晚風,獨自吟唱著前世那些傳世之作。
“酒後高歌且放狂,門前閒事莫思量,猶嫌小戶長先醒,不得多時住醉鄉。”
“從今把定春風笑,且作人間長壽仙。”似乎小壺中酒釀已盡,順手一扔,小壺從樓臺上丟下,正好在白衣公子窗扉之上摔個粉碎,本來聽著他吟唱有些入神的白衣公子眉頭一皺,喚姑娘取來兩壺好酒一步步走上樓臺,酒性正酣的江流在戒指中搜羅,意外發現一堆酒罈,迫不及待拿出一罈,掀開封泥聞了一下那香醇滋味,吸吸鼻子猛灌一口。
“咳咳...”他低估了老頭丟給他的東西,只覺得一股熱氣自識海散發而出,熱氣一陣陣衝擊著他今天堪堪破境的識海,扶著欄杆天旋地轉了很久之後他感嘆一聲“好酒!”
白衣公子先前不過少酌幾杯,看到這個本覺得有趣的青年有些踉蹌後嫌棄的往後退了兩步,再待看清楚他就是那個被簇擁而入的男人後更是有些意興闌珊,剛要轉身回去房聽曲時江流又開始搬運起曾經那些詩詞。
“雙槳來時,有人似、舊曲桃根桃葉”酒染紅了江流的臉,江流本是惆悵自己的前世今身,未曾想身後這個聽眾熟讀古書,通曉詩篇,機緣巧合下把他看成了一個感情受挫的青年,獨自飲酒是在排解對過往的惆悵。
柒柒頓了一下腳步,輕輕走上去倚在江流不遠的欄杆邊,遞了一壺她剛讓姑娘取的酒給江流,江流看了一下身邊多出來的這個兄弟,腦子有些麻,不過酒後之人獨樂不如眾樂的心態讓他也不管熟不熟悉接過酒來吆喝了一聲“喝,當浮一大白。”
柒柒看著這個有意思的青年輕聲笑了笑,兩人吹著夜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本不相及的兩個人說著說著就找到某些共同話題。
不多時柒柒帶來的兩小壺酒就快見底,江流手裡一拋,毫不在意下方有什麼就把酒壺丟了下去,喝了一口老頭留下的酒後把酒罈遞給柒柒“老弟喝這個,有味道。”
“我曾去過山河大海,也曾穿過人山人海…”醉言醉語之間江流早已不知東西。
柒柒接過他的酒罈也未曾嫌棄,喝了一口之後被嗆的猛烈咳嗽,江流見狀走過去摟著柒柒肩膀遙指萬家燈火“是男人就是要喝最烈的酒,抽最貴的煙,幹最…嘿嘿…”含糊不清的江流早已不知他在說些什麼,只是碎碎叨叨的念著。
柒柒小臉潮紅,不知是因為酒勁或者是咳嗽亦或者是羞,她推開江流,猛地把酒罈塞到江流懷裡,憤憤走下樓去。
陰暗之處一個漢子一直旁觀樓船上發生的事情,低聲問道一旁的女人“咱們要不要?”說罷捏了捏砂鍋大的拳頭。而他所指的物件很明顯就是那個孤零零被柒柒扔在樓臺之上的江流。
女人恨恨拿出仙劍,兩人剛欲做點什麼的時候柒柒帶著兩個姑娘上到樓臺朝江流一指,兩個姑娘依著吩咐把醉酒的江大爺請下去休息。
柒柒扶著剛才的欄杆,呆呆看著剛才江流所指的萬家燈火,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漢子扯了一下女人“算了,算了,還是讓柒柒處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女人猶豫了好一會才收起了仙劍,但是那表情嘛...
…
揉了揉有些暈眩的腦門,江流撐起坐直了自己的身體,眼睛有些迷亂的觀察了一下自己所處,仔細回憶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結識了一個叫做田柒還是田雞的兄弟,兩人談天說地,又聊人生又聊理想,當真有趣,只是後來自己怎麼來到這個床上的來著?
想了片刻仍沒有頭緒的江流運起清淨咒,用靈氣把酒氣盪出去之後恢復了些精神,門外侍候的人聽見裡面的聲響,兩個小姑娘開啟房門抬著洗漱的東西進來便要服侍江公子。
江流擺了擺手讓她們出去,他並不習慣這番陣仗,實際上他感覺還不如自己擰乾毛巾隨便擦擦來的爽快。
可轉念一想自己就是來江陵城體驗一把富家闊少生活,江流咧開嘴笑得如同一隻流浪的老狗,又把兩個小姑娘喊了回來,安安心心坐到了椅子上。
小姑娘輕笑一下,幫江公子用擰好的熱毛巾敷在臉上,指尖有模有樣的給他按摩起腦袋,江流非常舒爽的享受著小女僕服侍,搭攏在椅子上的手臂若有若無的蹭著小女僕翹臀,這副姿態當真很闊少很富家,就差腐敗的發出哼哼了。
而這時柒柒正好走進他的房間,看見他那副雙手敞開端坐魚臺接受服侍的姿態。
毛巾從他臉上拿開後江流滿臉享受睜開眼,發覺門口站著好一個俊俏青年郎,再回憶似乎昨夜那小老弟也是一席白衣。
天是天黑,酒是酒醉,江流此刻還真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眼珠轉了一下他試探問道“田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