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的生活開啟了晝夜模式,每天奔波於公司和酒吧之間。不知道誰說過忙碌讓人充實,我想說這簡直就是屁話,當年忙的為了多睡一會兒連早餐都沒時間吃的時候你想不充實都不行,只是我並沒有覺得這種充實感讓我有絲毫的愉悅之感,反而讓我深感疲憊,但想想自己潦倒的生活和暗淡無光的未來我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直到還清欠沐惜春的債務。
我大略估算了一下,我在酒吧的工資刨去生活費剩下的加上沐惜春每月剋扣我的薪水,大概大半年的時間我就能把欠她的錢還清。也就是說我只想要熬過半年時間,到時候我就可以天高任鳥飛了,什麼弘基什麼沐總什麼狗屁助理就可以統統見鬼去了。所以我告誡自己現在我必須忍耐,必須再裝一段時間的孫子。
為了不影響兩邊的工作我把向東以前用的一部摩托車從倉庫推出來修理了一番作為代步工具。這部車是向東早些年市區還沒有禁止摩托車通行的時候買的,後來買車了就丟在了倉庫裡,沒想到現在倒成全了我。有了這個代步工具果然方便了不少,不用再早起擠公交,也不用擔心堵車的問題了,只是要提防著交警,被抓到大機率會被沒收。好在摩托車靈巧便捷隨時可以轉向掉頭,有好幾次看到交警都被我順利的溜掉了。
於是這個城市從此有了這樣一副場景,一個一身城市白領正裝穿戴的男人帶著頭盔騎著隆隆響的摩托車公文包掛在車把上從酒吧街駛向CBD。大概是我的行為違背了這個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慣有的姿態,每次到停車場停車都會引起一些人的圍觀和議論,好在我臉皮夠厚,總能泰然自若的從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過。
由於我要兼顧兩邊的工作,在公司上班的時候我儘可能的低調儘量避免與沐惜春發生不必要的衝突,以免她又想出什麼鬼點子整我從而耽誤酒吧的工作。工作上也是一改往日拖沓消極的態度,儘可能的把工作提前做完來避免可能會有的加班情況。
沐惜春似乎對我的改變頗感意外,大概是以為我一本正經的工作態度是裝出來的,好幾次言語刻薄的諷刺都被我無視掉之後也沒對我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這種相安無事的姿態正是我所希望的結果。
這期間我給石頭母親打了幾個電話,得知花店經營漸漸的已經趨於穩定,這讓我安心不少,至少暫時不必為這個分心了。我的生活從此進入了兩點一線的奔波,雖然累,但過渡了最艱難的前幾日之後也漸漸的適應了下來。
當晚上酒吧打烊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在倉庫的床上時偶爾也會為這樣勞碌的生活感到倦怠,但看看這個容身之地想想自己當下的處境,又在心裡鼓勵自己,只有再堅持幾個月,就幾個月,就可以擺脫現在這操蛋的生活,不由得又重新找回信心。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擾亂了我漸漸趨於穩定的生活。
這天晚上八點多酒吧只有了了幾個客人,我有些無聊的坐在吧檯前看著調酒師小李玩魔術似的動作。這時候一個男人走到我身邊坐下看了我一眼笑笑對小李說:“給我調兩杯酒!”
“先生你想要我調什麼酒?”小李問。
“最烈的!”
“好嘞!”小李答應一聲拿起器具開始了表演,呼啦啦片刻功夫兩杯酒便送到男子面前說:“先生您要的最烈的英雄酒!”
“英雄酒!”男主像是在回味這個酒的名字。然後笑著說:“好名字!”說完把其中的一杯推到我的面前說:“魏經理,敬你一杯英雄酒可否賞臉?”
我本來心思飄忽可一聽這話頓時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一臉笑意的男人覺得有些奇怪,這個人我並不認識,但從他知道我姓魏來看顯然他對我有所瞭解,不知道來這一出是什麼意思,於是說:“雖然我並不是什麼英雄,但有人請我喝酒又怎能拒絕!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問。
“魏經理果然豪爽,在下張憲,想跟魏經理交個朋友不知道魏經理看不看的起兄弟。”說完揚了一下手裡的酒杯一口乾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