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城起身,潔白的毛巾下,她一手抬起來胡亂擦著自己的發。
有些話,心裡明白和說出來後再確定終究還是不太一樣,倒不至於心情大起大落,但不可否認的是多多少少有點兒影響。
有點點失落。
許傾城這陣子的路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從未能坦坦蕩蕩的規劃自己的未來,而現實也從不給她機會。
可傅靖霆這樣的人,不一樣,他有足夠的資本、能力以及時間去籌謀自己未來最好的路。
無論是事業,家庭還是個人。
羨慕吧,羨慕。
可終究不是自己。
差距就這麼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
一雙手掌突然按在她的頭上,擦拭的過程算不得溫柔,沒一會兒就被抽走。
她一瞬間的恍惚嘆息還未及收拾乾淨,就全落在了他的眼底。
“想什麼?”
傅靖霆用手指幫她順了順頭髮,敷衍的讓許傾城直皺眉。
她乾脆自己拿了梳子梳頭,她的頭髮燙了大卷,隨著她的動作,被扯開又自然回捲,在她後背與胸前盪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空氣中都是洗髮水的味道,香氣一縷縷只往鼻子裡鑽,滲入肌膚,扎進去,再拔不出來。
“想你大婚的時候我要不要隨禮。”許傾城邊順著髮尾,邊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如果我結婚,你要是去隨禮,我老公肯定會不舒服。所以,還是算了吧。”
一想到她哪天挽著別的男人手臂結婚宣誓,想著她也不會在其他男人身下綻放,傅靖霆就有點兒生理性不適應。他直插要害,抓住問題本質,“你想的倒是夠久,你這樣的,誰敢娶你。盛世可不是個好填的坑。”
是實話,不錯。
可就是因為是實話,也忒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