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為了變強不擇手段,但總不能到最後,變得根本就不像是自己。
當然,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想法不同,也沒有說一定有什麼標準,能去衡量對錯,無非是基於不同立場不同行為模式的對錯。
凌歧如今取得的成就,更不是凌晝能置喙。就連仰望對方,這樣的資格,都要凌歧給予。
所以,凌晝也只是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從未想過要去改變什麼。
“你兒子?”
凌晝身邊,有一位年邁的老人。
這老人骨架很大,年輕時候應該很魁梧,即便是到了風燭殘年,依舊顯得威猛。
“算是吧。”
凌晝回答著,並未故意去擺譜,裝沉默、裝深沉。
雖然說,就算不動用極道聖人的底牌,面對這位號稱天羅世界戰力最強的荒古聖人,他也能穩穩吊打。
可是既然對方如此識趣,甚至甘願為他羽翼,凌晝當然也不是那種一味自衿的人。
荒古聖人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若非看凌晝神態有異,像這種根本沒有達到聖級層次、甚至連邊都沒摸到的神靈,他都懶得多看一眼。
層次不同,很難有著對等的交流,更別說是平等的身份,這點在蠻荒土著的地方,特別明顯。
眾神殿,幾乎在凌晝注視自己留在下界痕印的第一時間,凌霄已經察覺到了。
他的反應很大,一直保持著嚴肅無情的神色,都出現了瞬間的破裂,臉上明顯有著震動和振奮。
他先是抬頭用帶些複雜的眼神看了看那甚至連形象都被無窮光明包裹著的至高聖人,直到確認對方和過去無數次一樣,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離席而去。
那些神色,原本都不該出現在這神靈身上。
可只要保留著一絲人性,或者說由於成神時間不夠長,還未能徹底忘掉為人的一切,那麼任何存在換成是他,恐怕都會和他一樣的表現。
至少凌霄這麼認為。
他生而高貴,偏偏除了血脈本身的潛力,甚至沒有得到半點來自那位神話般的父親的幫助,這種事情,就好像剛剛出生,就被遺棄了一樣。
不,不僅僅是遺棄,而是根本就遺忘了,像是不曾有過他這樣的人。
不怨恨嗎?多少,會有的吧。就算,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並非造人運動的產物,那一位,也算不上是他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