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宸許了,見宋知出了天聖殿,他看了看乳孃,轉而對秦內侍說道:“凡是賀蘭族中人,男子一律杖殺,女子充為官妓,永世不得踏入錦州半步。”
乳孃被趙以宸安排在了黎思的舊居,還安排了太醫為她診治,他一定要知道黎思死前發生了什麼。
黎思的死,在趙以宸心裡就像一根被卡在深處的刺。
已經深入了骨髓,不想時全然無感,一旦想起來,便像刺撓一般,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內心。
自那日在這處罰了宋知,趙以宸就不願意踏入這個地方,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宋知已經代替黎思佔據了趙以宸的內心。
如今再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趙以宸感覺它既熟悉又陌生。
他正想走,被乳孃攔住了去路。
“那裡。”乳孃不斷地指著衣櫥上方。
趙以宸伸手摸去,除了灰塵什麼也沒有。
恍然間,趙以宸想起宋知好像給他一個盒子,想都沒想,徑直往天聖殿走去。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著要如何緩解與宋知之間的問題,完全不記得將那盒子放在了哪裡。
在桌案上翻找了許久,終是發現那盒子被一堆奏摺壓著,他伸手將盒子抽出來,不慎打翻了放在一旁的霽藍瓷瓶。
那長頸瓷瓶脆得很,還不等趙以宸去接住它,便已經斷成了兩截。
趙以宸的手還停留在半空,瓷瓶落地的聲音,清脆又刺耳,在天聖殿裡留下了一段久久未消的迴音。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偏偏趙以宸兩個都想要。
趙以宸的心裡,既放不下黎思,也放不下宋知。
而這兩個人,都註定不會停留在原地等他選擇,尤其是宋知。
她原本就是被迫融入這個環境,被囚禁在這個沒有自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