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竟是對趙以泰的不屑與嘲諷。
“拿下。”
得了令,為首的御林軍逐漸靠近朝瑰那邊。
“趙以宸!你這是要幹什麼?”趙以泰慌得連連後退,後背緊靠著臺柱子,瑟瑟發抖。
絲毫沒了氣勢,一點皇家威嚴都不復存在。
眾人目光都集聚在了失態的趙以泰身上,根本沒人發現,一把銀色的匕首,抵住了朝瑰的脖子。
“皇、皇兄。”泡在蜜罐里長大,朝瑰脾氣大了些,從沒有責罰過任何宮婢,血光都不敢沾,如今被人用刀抵住喉嚨,她實在是有些害怕。
趙以宸順著聲音望去,見朝瑰被人挾持,示意御林軍停下。
“來人!先把我那皇兄帶去安全的地方。”
徐行之聞聲上前,親自扶起了癱坐在地上的肅親王。
肅親王離了危險區域,整個人都昏睡了過去。
趙以宸踱步上前,質問著那人,“駙馬這是何意?”
想是駙馬也沒傷過人,握著匕首的手不斷顫抖,額頭間冷汗涔涔。
“我倒想問問你什麼意思!”駙馬拿著匕首不禁靠近了一點朝瑰的脖子,隱約有些血跡出現。
駙馬看了看眾人,拉著朝瑰往後撤了幾步,舉起匕首指著趙以宸。
“你自打我一入錦州城,就切斷了我所有的信者,一點資訊都傳不出去,這與軟禁有什麼區別?”
“你若安分守己,不妄想把錦州的情報傳遞出去,朕大可以將你視作駙馬。”趙以宸雙手背於身後,往匕首前更靠近了幾步,“而你卻多次鬼鬼祟祟出現在朕的天聖殿周圍,後又與小廝交談至深夜,很難不讓朕對你起疑心。”
“你,是你,都是你這個賤女人,透露我的一舉一動。”駙馬狠狠地將巴掌甩在了朝瑰臉上,驚呆了在場的百官。
朝瑰嬌嫩的臉上赫然出現了一道紅印子,看她那模樣,應該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趙以宸見妹妹受辱,拳頭攥在一起,依稀能見手背上的青筋。
“你便是如此對待朕的妹妹,秋珏何在?”
“臣在。”秋珏一襲銀甲,從金臺後方的暗角走出。
“傳信告訴你父親,讓他不用再等了,即刻拿下漠北。”趙以宸挺身立於殿中,比剛登基時更多了幾分帝王之氣。
周遭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宋知握著琵琶在一旁緊張顫抖。
她見朝瑰被挾制,心裡有些擔心。
但她見到趙以宸就那樣手無寸鐵的面對著匕首時,她竟也有些害怕。
害怕眼前這個身形壯碩,一手遮天的男子因此而隕落。
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是最希望讓他死的。
這樣,他就會放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