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能不能幫幫忙,送我下去,我本想躺下歇一會,可誰曾想,我這一躺下,就再也撐不起來了,我要是再在這躺著,我就要餓死了。”
“幫幫忙吧。”這東州人笑道。
羽翎聞言停下了腳步,薛鵬也停了下來。
羽翎不禁問道:“我是血煞,你們不是特別仇恨血煞,見血煞就要殺,為什麼還要我幫忙?”
這東州人笑道:“不要將我跟那些把腦子都煉沒的傢伙混在一起,什麼血靈血煞的,都是人,他們也曾經是東州的勇士,他們不該遭受白眼與冷遇。”
“血靈、血煞,就像是生了病的病人,病人生了病,就要治病,而不是把他們都殺了,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聽了這人這話,羽翎心中一陣感動,不過她也沒有冒然上前,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
便見這人面黃肌瘦,一點沒有東州人魁梧的樣子,體內氣血也是衰敗到了極點,顯然是被困在這裡不知道多久了。
羽翎相信這人的話,剛要上前,不過薛鵬還是道:“讓我來吧。”
說著,他的化身的手臂延伸,輕輕一拍真的腳底,將這人拍出了青雲梯。
青雲梯外,這人恢復了力量,看向薛鵬與羽翎哈哈笑道:“多謝了,我叫鐵烈,再見時,我定要與你們痛飲一番,當然,那時你們的手上還沒有沾染東州的鮮血。”
鐵烈的聲音逐漸消散,羽翎嘆了口氣:“如果東州人都似這人一般該多好。”
“這樣的人,太少了。”薛鵬回了一句。
羽翎聞言道:“是啊,在我體內沒有煞氣時,我何嘗又不是視血靈為死仇呢?”
薛鵬沉默了一陣,隨後道:“羽翎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繼續攀登。”
“嗯。”
兩人繼續向上走去,在上面的臺階上,站著兩個人,這是攀向雲上橋的第八人與第九人。
此時兩人身體被骨甲包裹著,骨甲上有著細密的裂紋。
兩人都保持著攀登的姿勢,兩隻腳同時踏上了上一層的臺階,可這一步,終是沒有邁上去。
薛鵬也不顧起來,雙手一推,將這兩人推了下去。
又行十餘階,羽翎的腳步開始緩慢了下來,薛鵬道:“怎麼樣,還能堅持麼?”
羽翎緩緩道:“能走是能走,不過前面那人,我只怕難以出手了。”
薛鵬道:“前面的人交給我,你繼續走就是了。”
薛鵬邁出一步,此時他也感覺到這條路越來越難走,他的全身彷彿是吊著一座大山,壓著他的脊樑,壓著他的骨頭。
如果什麼時候他堅持不住,這座山就會將他直接壓垮。
薛鵬回頭看了一眼羽翎,只見她周身的骨甲逐漸開始浮現紫色的圖紋,這些圖紋形成一道恐怖的面孔。
薛鵬繼續向前向上,終於遇到了第十人,薛鵬知道,這一戰怕是免不了了。
這人正對著自己,雙手拄著一柄大劍,一股強橫的威勢從他的身上散出。
薛鵬凝神望去,依舊試探了道:“這位朋友,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還請讓路。”
對面那人不言不語,只是拄著大劍,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