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相國正襟危坐,與棋盤前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薛鵬上前行禮道,“下官薛鵬,見過相國大人。”
田相國淡淡道,“免禮,坐吧。”
“是。”薛鵬坐了下來,微微含笑,剛要解釋,“相國,之前......”
田相國沒有讓薛鵬說下去,而是道,“如今王庭的局勢,想必你心裡也清楚,老夫與王上已壓不住大王子了,但你仍能選擇站在太子這邊,老夫沒有看錯人,太子更沒有看錯人。”
“王庭上王上要賞賜給你的靈石、丹藥、靈器等,是給你的軍餉,本來我還奇怪,為何他對你領左戍衛軍沒有任何異議,原來是他先一步將國庫掏空了。”
說到這裡,田相國看著薛鵬道,“即便如此,你也要想辦法,將這左戍衛練成一支關鍵時刻,能將王太子、王后護送出王城的一支勁旅,這是老夫對於這隻軍隊,唯一的要求,薛鵬,你能做到麼?”
薛鵬聞言,眉頭不禁一挑,一雙眼眸看著田相國,他本以為田相國會雲裡霧裡跟他繞來繞去,然後讓他去猜,卻沒想到,這田相國說話竟如此直接,沒有半點遮掩。
“怎麼?是不想做,還是做不到?”見薛鵬遲疑,田奉淵深如海的眼眸凝視著薛鵬。
薛鵬心裡思忖一番,最後道,“薛鵬從未領過軍,怕有負相國與王上厚望,所以薛鵬不敢妄言。”
田奉聞言看了薛鵬好一會,隨後拍了拍手,一青年聞聲走了過來。
薛鵬也看了一眼來人,便見這青年一身黑衣,身材瘦削,看去十分單薄,左手掌中一口漆黑長劍,神色肅穆,不苟言笑,但一雙眼睛卻極為明亮,猶若黑夜中兩盞明燈。
“他叫,魏嬰,算是我半個兒子,可以完全信賴,有二十餘年的軍中經驗,幫你管理左戍衛綽綽有餘。”
田相國目光移向魏嬰,緩緩道,“魏嬰,從今以後,你便跟著薛校尉,與我相府,再無半點關係。”
魏嬰聞言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道,“魏嬰,見過薛校尉。”
薛鵬連忙站了起來道,“相國,這如何使得,依下官看,下官就任個虛銜,左戍衛的軍權,就由魏大哥掌握。”
田相國聞言呵呵笑了笑道,“聽說你有個外號叫小滑頭,果然不假,薛校尉,你也不必多心,我讓魏嬰前去,只是輔助你而已,魏嬰是個將才,但審時度勢這方面,他卻遠不如你,所以你也不必在多慮,如果你不願意魏嬰留在軍中,老夫也不強求。”
薛鵬聞言連忙道,“有魏大哥相助,必然事倍功半,下官求之不得,魏大哥請起。”
說著薛鵬去攙扶魏嬰,順勢站了起來道,“多謝大人。”
薛鵬笑著說,“叫大人就見外了,魏大哥若是不介意,就稱我一聲薛老弟吧。”
魏嬰恭聲道,“尊卑有別,魏嬰不敢僭越。”
田相國點了點頭,隨後道,“薛校尉,如今你每走一步都是千難萬難,此行不易,但你一定要堅持住。”
薛鵬一臉鄭重道,“縱然千難萬難,下官必然竭盡全力,明日便去軍中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