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咕嚕嚕,方才還在教訓金甲衛沒有王庭威儀的欽差,此時也是風度全無,完全像是一個餓了三天的逃荒人。
一碗湯喝完,欽差放下了碗,欽差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一張微黑的臉堂泛起了一絲紅暈,為了掩飾尷尬呵呵一笑道,“衛夫人這湯,確實好喝,就算王庭的御廚也少有能做出這般鮮美的湯來。”
“既然大人喜歡,那就多喝一些,小武,再給欽差大人盛一碗湯。”
“好嘞。”
薛母話音剛落,一旁的夥計跑過來,連忙又給欽差大盛了一碗。
一旁的孫縣令也剛喝完一碗湯,還捧著碗舔了舔碗底,可剛舔一下,只聽一旁不知哪個愣頭青喊了一聲,“我怎麼就不雅了,連縣令大人都在舔碗。”
這一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孫縣令。
孫縣令聞言頓時僵在了原地,此時仍保持著雙手捧碗的姿勢,大半的臉都藏在碗裡,他心裡暗罵啊,究竟是哪個混賬王八蛋如此坑他。
此時他也來不及追究了,餘光一掃便見,包括欽差大人、薛母衛夫人、薛父薛縣男等人都看著自己。
孫縣令的老臉騰一下就紅了,有辱斯文啊,實在是有辱斯文啊,自己也是入過殿試的人物,現在也是堂堂一縣之令,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舔上了碗底,還被人抓個正著,這若是說出去,他這張老臉還往哪擱啊!
不過能考入殿試的又豈尋常人物,反應之快尋常人根本難以企及,只見孫縣令眼珠一轉,又添了幾口,將碗口舔得乾乾淨淨隨後,隨後放下道,“我王庭百姓生活艱難,本縣習慣了將眼前的飯菜吃得乾淨,讓諸位見笑了。”
一旁欽差聞言心地佩服,這臨場的反應力真是快啊。
欽差當即呵呵一笑給了孫縣令一個臺階下,當下笑道“孫縣令愛民如此,實是我王庭之福啊!”
當下眾人又是一陣寒暄,這一頓飯吃了足足一個小半個時辰,二十多名如狼似虎的金甲衛將薛母準備的兩大桶湯,酥餅,菜肉什麼的都給包圓了,更有甚者直接拿出玉盒,開始打包。
欽差看得是忍無可忍,破口一頓大罵,王庭的威儀都被你們給丟盡了,金甲衛聞言這才不慌不忙的將裝好的湯扔進儲物袋,在那裡正襟危坐了,擺起了王庭金甲衛的儀態。
臨走前,欽差想問薛母要這湯的秘方,不過想到這是人家吃飯的飯碗,自己如何好要,就沒開口,但薛母卻準備了一大鍋湯,直接給欽差裝進了儲物袋。
這讓那些金甲衛看得瞪大了眼睛,心裡大罵不已,不讓我們裝,你倒好,自己乾脆把桶都搬走了。
於是在回去的路上,這些金甲衛時不時就停下來叫喚又渴又餓,欽差無奈,笑罵一群吃貨。
最後也都拿出來了,這些金甲衛身份可不一般,他雖是欽差,但還真得罪不起這些金甲衛。
送走了縣令、欽差還有鎮長等人,整個一品鮮也就安靜了下來。
後院屋內,薛母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臉上笑意更濃,薛小穎陪在薛母身邊,扶著薛母的肩膀探頭看向鏡中的薛母笑道,“娘,你今天可真漂亮。”
薛母微微含笑道,“你個臭丫頭,也知道拿娘開心了。”
另外一邊薛父呵呵笑道,“小穎哪有說錯,我孩他娘當年就是青水鎮最美的一枝花,要不是我老薛眼疾手快,先下手為強,不知道會便宜給誰呢,今天這縣男指不定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