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也有一匹高頭大門走進薛家的大門。
那時薛家著實風光了一回,走在村裡的路上,誰見了她不是客客氣氣點頭問聲好。
看著遠去的高頭大馬、報喜的差官,趙氏心裡有些失落落的,腦海中忽然浮現這樣一個念頭,“若是,現在沒分家.......”
念頭剛到此,趙氏連忙搖了搖頭。
小濤跟丙文都要開始參加鄉試了,到時候考個羽士回來,那不比考個妙才風光多了。
這麼想著,趙氏的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
庖廚裡薛老四聞聲走了出來,擦了擦手笑道“二哥家的阿呆可真有本事,這次竟然又考中了魁首。”
“大嫂、娘,這鋪子裡沒什麼事,我想過去看看,給二哥、二嫂道個喜。”
老大媳婦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什麼叫沒事,你眼睛裡塞驢毛了嗎,沒看到鋪子裡還有客人的嗎?”
“怎麼,給人當了八年的奴才使喚了八年,現在不當奴才就覺著渾身不舒服了啊,巴巴的想往人家那裡湊,再去給人當奴才啊?”
薛老四聞言勃然大怒。
此時的薛老四,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老疙瘩了。
如今薛老四小子日過得紅紅火火,這兜裡有靈石,腰桿子就硬。
而且,這年頭,老實人是做不好生意的,薛老四能幫著阿呆一家把鋪子經營得紅紅火火,自是有著一股狠勁,豈是容易欺負的。
薛老四怒目圓睜,抄起了身旁的擀麵杖,指著老大媳婦吼道,“麻了個巴子的,你個瘋婆娘,老子忍你這麼多年早就忍夠了,有種你特麼再說一遍。”
老大媳婦頓時被嚇得變了顏色,躲在了趙氏的身後委屈道,“娘,你看看老四啊,我不就是說不讓他去老二家麼,兒媳還有錯了麼?”
趙氏見薛老四都抄起了棍子,臉色也沉了下來,冷聲道,“老四,能耐了啊,能對家裡人動棍子了。”
“還不快放下棍子,給你大嫂道歉?”趙氏忽然爆喝一聲。
“我又沒錯,我憑什麼道歉?”
“就憑他是你嫂子。”
薛老四恍若未聞,將擀麵杖扔在了桌上轉身道,“娘,兒去給二哥、二嫂報喜去了。”
“娘,你看看他,現在連您都不放在眼裡了。”
趙氏聞言一怒,“老四,你今天要敢踏出鋪子一步,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薛老四止住了腳步,身體輕微顫了一下,隨後緩緩道,“娘,您這句話說得好輕鬆啊!”
“也罷,您連二哥都能逼走,我又算什麼?”
“分家吧,明天,不,今天我就去請村長,我們也分家吧!”
說著,薛老四腳步不停,離開了鋪子。
趙氏聞言氣得半口氣沒上來,頭一暈跌坐在凳子上,片刻緩了過來,指著薛老四的背影怒罵道,“分分分,我沒有你們這群不孝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