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剛一進門,一股濃郁芳香的味道便撲面而來。腳下紅毯平鋪,展至樓階,而其紅毯兩側,目光所及,一排排躺椅圓榻之上,盡是妖嬈撩動,肆意淫笑的豔裝女子或坐、或躺、或臥,服侍著身旁的男子們,燈紅粉酒落入眼中,看得人恍惚搖曳,心神燥熱。
那徑自去往二樓的階梯之上,粉花裝飾,帷幔飄飄,好似勾人的玉指,令人不禁向前一步。
“師父,這莫不是傳說中的青樓?”痴痴然的張望著眼前的一幕幕,便是小小年紀的李混,亦是粗喘著氣,緩下了步子。
早在汾陽鎮時李混便在書籍中看到過這類地方,只是一直無緣相見,而今見到了著實充滿好奇。
看到李混一臉痴呆,雲陽道長紅潤的老臉一沉,旋即朝他腦袋狠狠敲了一下,呵斥道:“臭小子,莫要瞎看,青樓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看多了便出不去了!”
李混吃痛一聲,捂著腦袋委屈道:“知道了,知道了。”
師徒二人是來逃命的,不是來觀花賞月的,就在說話間,兩人已然快步登梯,來到了二樓。
二樓與一樓花庭不同,除卻過往妖嬈女人和陶醉其中的男人,多的是一排排帷幔,和一扇扇門戶。
這些門戶是幹嘛的,李混不知,反正魚龍混雜,正好供他們潛藏,躲避追兇。
倒是雲陽道長來到二樓神色略顯燥熱,很是不自在。李混察覺到師父的異樣,狐疑道:“師父,您不舒服?”
雲陽道長擺了擺手,紅著老臉應付道:“沒有的事,為師適才跑得太過勞累,歇息會兒就好了。”
“哎喲,兩位爺,您是要進房挑花啊,還是坐桌花飲啊。”便在師徒二人兀自交談時,一個濃妝豔抹的紅衫老婆子走到二人跟前,而其一邊餡笑,一邊撩動腰肢,令人寒顫不已。
何為進房挑花,坐桌花飲?李混與雲陽道長懵懂不知,而其李混不明所以,以為是來討要賞錢,連忙從包袱裡掏出一塊玉器,放到了老婆子手中。
老婆子接過玉器,撫摸了片刻,頓時眉開眼笑,欣喜不已。她朝著不遠處趴在圍欄前的兩個女子,招呼道:“花夏、花旦,快帶兩位爺去花好月圓,好生伺候著!”
“好嘞。”兩個女子聽聞紅山老婆子的呼喚,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了過來。
李混看到女子朝自己走來,嚇得連忙躲在了雲陽道長背後。而其露出小腦袋,怯怯道:“師父,她們要幹嘛……”
雲陽道長並未理會他,只見他露出滿嘴的黃牙,搓了搓枯瘦的手掌,色眯眯的盯著款款而來的兩個女子。
看到師父古怪的神情,李混皺著眉頭很是不解,須臾,他不無驚訝的問道:“呀,師父,你怎麼流鼻血了!”
雲陽道長聞言,看也不看,抹了把鼻子,咧嘴笑道:“去去去……天氣乾燥,為師上火了!”
說話間,二人已然被兩個女子帶到了一處花香撲鼻的廂房內。
“小公子,且讓奴家為您寬衣吧。”李混前腳踏入房門,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其中一個綠裙女子抓住手腕,帶進了房內。
寬衣便是脫衣服,這句話李混聽明白。眼看被女子握住手腕,拖到了床榻跟前,他嚇得胡亂掙扎起來,而其一邊掙扎,一邊朝著雲陽道長求助道:“師父救我!”
“唔,寶貝親一個。”
一旁的雲陽道長自顧自的抱著另一個女子去了廂房的隔斷之內,渾然沒有理會他的呼救。
看到師父見死不救,李混欲哭無淚,只得暗自發力,狠狠掙扎。可奈何面對柔弱的女子,自己的力氣竟然頭一遭出奇的使不出。
“你是強盜,你這是逼良為娼!”掙扎無果,李混只覺得絕望而惶恐。從小到大,他從未被女子這般拉扯過,而今被人強行脫下道袍,只剩襲褲一條便要春光乍洩,這讓他心如死灰,好似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而那綠裙女子看到李混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生猛如虎,頓時花枝顫笑道:“小公子力氣當真不小,你越掙扎,我越興奮,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