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空地上因為寒冷而更顯肅殺,石壁黑冷,地面堅硬,人倒地的聲音彷彿都是脆的,身體碾在冰渣子上,嚓嚓作響。
一個一個的倒下。
尉遲成有些麻木的看著眼前自己的人馬一個一個倒下。
他手裡的刀在顫抖。
那個人在這裡揮刀,刀身劃破空氣,牽動氣流,凝聚,震動……而後擴散開來,整個山谷在不斷迴盪。
原來一個人揮刀,很響,這麼響,每個人都聽到了那道刀的呼嘯。
那呼嘯讓人不自覺想到兩個詞:凜然,凜烈。
然後就是一個認識:催命,催命。
是的,甚至不是凜冽,是一種收割生命的節奏。
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是戰士,幾乎從不用這樣的詞去形容每一次的戰鬥,但是此刻的感觸,就是如此。
每一次的揮刀。
就是一次收割生命。
膽寒,心虛,腿軟。
對面的空地上站滿了老虎嶺上的所有匪徒。
他們有亡命之徒,有庸庸碌碌的老百姓,在他們眼前就是這麼一幅畫卷。
一人一刀,單槍匹馬,在一千人的包圍裡像是一道旋風一樣的席捲之後,遍地哀嚎。
而那一千人,不!
已經剩下的不到五百了。
站在那裡幾乎沒人揮刀,也沒人抵抗。
只剩下瑟瑟發抖。
安靜走到了尉遲成面前。
如入無人之地。
是沒人敢攔著她。
不敢,不能,也不會。
人人膽寒。
面前的女孩子,像是一個惡魔。
殺到他們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