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皮暴起扔出飛刀,到華十二開槍殺人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丫頭驚叫出聲,連忙跑過去檢視二月紅的狀況。
丫頭對陳皮雖然有師孃對徒弟的情感,但從陳皮對二月紅扔飛刀的那一刻起,這份感情就恩斷義絕了,是以看都不看那邊一眼。
聽到槍響跑過來檢視狀況的紅府下人和喜福成眾師兄弟們,見到地上陳皮的屍體也是大吃一驚。
那坤咧咧嘴:“怎麼說的這是,怎麼還動上槍了呢,哎,這不是那個陳皮麼......”
馮程程和白妞都奔向各自男人,生怕男人有什麼事情,見到華十二和二月紅都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要說都沒受傷,倒也不盡然,二月紅是受了心傷。
他看著手裡的飛刀,又看了看地上已經死去的陳皮臉上表情複雜,有失望,有惋惜,還有一絲釋然。
二月紅自認為對陳皮絕沒話說,雖然兩人年歲相差不大,但看在當年陳久良託孤的份上,這些年絕對把陳皮當兒子一樣對待。
傳對方本事,給對方置辦家業,甚至金盆洗手之後,將紅家的生意都交給對方打理。
真當他二月紅不知道陳皮揹著他下墓麼?那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二月紅只是不知道陳皮在外面為非作歹。
為了幾隻螃蟹就要殺人性命,由小見大,可想而知這陳皮往日在外何等的囂張跋扈,也不知道揹著他這個師父做了多少惡事。
二月紅要清理門戶,也沒想過要殺了陳皮,只想斷其一手一腳,讓其退出江湖,不能再用他傳的本事作惡。
到時候他這個當師父的必然會為其置辦一份家業,讓其後半輩子做一個富家翁。
可陳皮剛才若只是逃走,二月紅也不會如此傷心,那一刀可是奔著他這個師父心口來的,其中多少殺意,他感覺的清清楚楚,那一刀也讓師徒之情,恩斷義絕。
紅府的一個下人,看著地上的陳皮,一臉驚擔心的問道:“二爺,陳皮他.......”
二月紅臉色深沉,沒有說話,華十二在一旁道:“如此狼心狗肺的東西,扔到城外餵狗!”
丫頭那邊有些不忍,但想到陳皮剛才竟然對二爺下手,便也沒有說話。
倒是二月紅終於開口:“師哥,算了吧,他爹當初把他交給我照顧,他行差踏錯,養成這般性格,也是我這個當師父的沒有教好,說起來丫頭生病之後,我就對陳皮疏於教導,他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
說完對下人吩咐道:“把屍體收斂起來,再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好好安葬了吧!”
華十二搖了搖頭:“你呀就是心軟,剛才這花廳裡這麼多人他不射,就射你這個師父,你也不想想.......”
“師哥!”
二月紅聲音裡面多少帶著點乞求的意思,我這兒正傷心難過呢,你這麼戳人傷口,真的好麼!
華十二呵呵一笑:“不就是你徒弟反噬你,你那脆弱的小心靈被傷到了麼,都是師兄弟,還怕大傢伙知道笑話你怎地,行了行了,反正人都被我殺了,不說就不說,給你留點面子!”
一眾師兄弟,聽到陳皮竟然反噬師父,頓時都大罵起這狼心狗肺的傢伙來,他們都是梨園中人,最看重師徒關係,這裡邊除了華十二之外,哪個沒被師父用刀坯子抽過,誰敢有半句怨言?
就算是華十二,當年關師傅算是把他給賣了,他也沒動對方半根手指頭,只是自那以後不再往來了而已。
二月紅一臉幽怨的看著華十二,他真想問一嘴,師哥您這還不說?您哪句也沒少說了啊!
紅府下人知道了陳皮做的事情,也是紛紛咒罵,沒想到這人竟然人面獸心,對二爺下手,所有人對其都沒有半分同情,匆匆用草蓆捲了抬了出去,等到棺材弄回來,找個臭水溝子一扔也就是了,這玩意埋了還挺費勁的,費那力氣幹啥。
晚上二月紅擺酒給紅姑娘這個四嫂接風,師兄弟們看出四嫂性格豪爽,輪番敬酒,紅姑娘來者不拒,一個人把喜福成這幫師兄弟都喝趴下了,什麼段小樓,和尚、小癩子,包括那坤,全趴桌子上了。
等喝完紅姑娘一摔酒碗,單腳踩著凳子狂笑:“不是老孃瞧不起你們,你們梨園行出來的能有多少酒量,老孃在常勝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