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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最容易得抑鬱症 (1 / 2)

患病之前,我的抑鬱症知識多來自媒體報道。三毛、張國榮、張純如、崔永元……這一長串名單,讓我想當然地認為,抑鬱症是一個比較“高階”的病。精英,至少是文化人才容易得這個病。

這個誤解,在我第一次去到安定醫院看病時,就消除了。

在安定醫院人頭攢動的候診大廳,我看到了一張張有著中國各地特徵的愁苦不堪的臉。他們顯然是舟車勞頓,輾轉來到這裡;東張西望,侷促不安,一臉的惶惑和驚懼。他們經常長時間枯坐,如泥雕木塑。看著他們,我腦海裡掠過王小波的一句話——沉默的大多數。

是的,在中國,即使在抑鬱症人群中,也有沉默的大多數——中國抑鬱症的最大人群,是窮人,在農村。

窮人是抑鬱症最大群體

任何階層成員都可能得抑鬱症,貧困階層受苦更甚。只因這個階層活在聚光燈之外,他們的痛苦不為人所知。

研究已經證明,貧困是抑鬱症的一大誘因。貧困使人抑鬱,抑鬱愈使人貧困,二者互動作用,導致精神障礙與孤立。貧困和抑鬱,是一對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

抑鬱症最早可以追溯到人類的童年時期。當我們的祖先從狩獵文明向農耕文明演進時,一部分不適應這種變化、不能掌握農耕技術的獵人,成為抑鬱症最早的受難者。

由此我大膽猜測:在社會大變遷面前,不能與時俱進,被時代拋棄的人,因其焦慮、惶恐、絕望,可能成為抑鬱症的俘虜——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近十幾年來,中國國企下崗人員和農村留守人員,成為抑鬱症高發群體。

另一個旁證是:接受社會救濟的人群中,抑鬱症比例是總人口患病率的3倍。

中國高校的貧困生一直是敏感話題。貧困生進入城市,如果得不到物質和精神上的幫助,其心理疾病的發病機率極高。目前中國高校中,貧困生約佔總在校生的15%—20%,其中有心理問題的佔65%。

在美國,很多窮人亦受抑鬱症之苦。一項調查表明,美國85%—95%的嚴重心理疾病患者是失業者。

貧困群體的抑鬱症識別率低,這對他們的治療來說雪上加霜。一般來說,中產階層的日常生活相對優裕快樂,他們得了抑鬱症,異乎尋常的痛苦相對容易被察覺;而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窮人,日子本來就困頓艱難,抑鬱症狀會被掩蓋。他自己也搞不清,他的痛苦到底是抑鬱症,還是來自生活本身。很多窮人得了抑鬱症,始終都不自知,也不為人所知。

所以,反貧困和抗抑鬱相輔相成。對抗抑鬱,一個重要手段就是幫助窮人擺脫貧困,提升改變命運的能力。

遺傳基因導致抑鬱

在知識階層中,抑鬱症患者也有職業之別。

演員、公務員、媒體人、警察、教師比較容易得抑鬱症——這是安定醫院主任醫師姜濤24年行醫生涯的觀察總結。

他對我具體闡述:“這幾個行業收入差距大。公務員有守法的和不守法的;記者有敲詐的和不敲詐的;警察有好警察和壞警察……收入差距非常大,他們就容易不平衡、焦慮、壓力大。”

姜濤所說完全是個人經驗描述,未能驗證。不過他揭示了一個現象:內心的激烈衝突和抑鬱症相關。

接下來可以討論:就個體而言,哪些因素容易導致抑鬱症?

首先是生物學因素。抑鬱症一般被分為內源性和外源性兩大類,內源性抑鬱症往往由軀體內部因素引起,帶有明顯的生物學特點。這個“內部因素”其實就是基因,往往透過遺傳獲得,它是造成大腦中三種神經遞質(血清素、去甲腎上腺素、多巴胺)失衡的根源。

在現實生活中,經常可以觀察到,一個抑鬱症患者的直系或旁系親屬中,還有其他精神疾病患者。這說明這個家族遺傳傾向明顯。上海精神科醫生顏文偉認為,在全世界人口中,大約有5%—10%的人有這種遺傳基因,容易得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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