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除了淺笑外一個也沒有打招呼,畢竟誰也不相識,她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大家見她如此,只覺現在的陳姑娘太過奇怪,往日嬉鬧起來不覺有甚,如今安靜起來,倒顯得有些清冷不適應。
從作坊回城,陳媛媛心下已是瞭然。
作坊管理與現代如此相似,家中記賬所用數字與演算法皆不屬於北朝,她分明是與人互換了靈魂。
也許現代那位與她同名同姓的姑娘,已和她一般,各自回到原位。
只是想不到在現代名聲惡臭的紈絝子弟,居然能將拮据清貧的陳家操持的樣樣得當,家中老少吃喝不愁還有富餘。
昨夜,她還在房中發現一個被咬了一半乾饃饃,硬的跟石頭一般,也不知如何下口。
饃饃一側的抽屜裡,還放著幾本賬簿。
她甚至能想象那人咬著幹饃饃,秉燭在案上記賬的模樣。
她很感謝她,為陳家做了這麼多。
驀地,她又回想起現代,教授留下來的任務——一堆學術報告還有論文。
小姐姐這會兒該感到頭疼了吧?
想到這,少女又撲哧一聲笑出聲。
正笑著,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眼下已是臨近城門,難不成還能遇上馬賊不成?
她蹙眉掀開車簾子,只見前頭已是沉臉站著個男人。
皇甫少華始終搞不明白,為何一個人說忘就忘?
憐兒在作坊替他守護媛媛,幾經查明,如今的媛媛不只是將他忘了,作坊裡的人除了遠親周家,幾乎都不認識!
不僅如此,皮猴與她可是有著過命之交,這段時日兩人瞧著竟格外陌生?
就好像……一段時日裡的記憶全都沒了?
世間上竟有如此蹊蹺之事?
他不信!
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媛媛,她的眼睛裡沒有光……
儘管相貌如出一轍,甚至連聲音都相差無幾,但神態氣質甚至連走路的姿勢都大有不同!
那麼,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