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如果不是心懷愧疚,怎會神情哀傷地不斷賠罪,趙煙雨思慮片刻,頓時臉色驟變,一把抓住沈非衣襟,急聲道:“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睡了別的女人!?”
沈非正猶豫著要不要向趙煙雨坦白因果之術的事情,聽見她所說的話,啼笑皆非的同時,滿腹憂愁亦消融許多。
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滿面怒容的心愛女子,沈非認真說道:“我發誓,絕沒有!今生今世,絕不會碰第三個女人。”
“呸!第二個女人你也別想碰!”趙煙雨一腳把沈非踹開,怒道:“找你的第一個女人去吧,恕不奉陪。”
說完,快步往祭壇方向走去,抱怨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冰棺裡面的寶物還沒拿到手呢。”
“別惦記,早被上古生靈奪去了。”沈非追了上去,迫切問道,“我師父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麼沒看見她啊?”
趙煙雨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沈非,疑惑道:“之前在祭壇邊,不是你把她帶走了嗎?”
“怎麼可能?你當時中了致幻術法吧?”
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沈非心頭,“我來到祭壇時,只看到你一個人在冰棺旁邊,並沒有看見師父。”
“糟糕!不知道哪裡冒出的老妖怪變幻成你的模樣,一時不慎,竟然被它矇騙了過去。”趙煙雨懊惱不已。
“對方變幻術法簡直神鬼莫測,以我天人一境的元神之力,都沒感知到任何異樣,它甚至連神態,語言舉止都與你毫無相差。”
“這該上哪去找人啊!”沈非痛苦地揉了揉額頭,驟然想起自己神通廣大的孃親,立即向趙煙雨問道:“我孃親留在你神識中的神念還在嗎?我去找她出手,肯定能尋回師父。”
“幫我封印住四縷金仙殘魂後,大仙的神念便已消散。”趙煙雨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她讓我轉告你,遇到困難不要總想著找人求助,有仙器在手,足夠應付尋常敵人。”
得知孃親的神念已然散去,沈非情緒低落,“可是現在遇到的敵人都不尋常啊,比如冰棺上坐著的那位,輕而易舉就把劍靈收拾得服服帖帖,我拿頭去跟她鬥呢?”
他長嘆口氣,滿目惆悵,“能施展出連天人一境修士也無法識破的變幻術法,可見擄走師父的那個老妖怪同樣不是泛泛之輩,至少修為不低於你。”
“先回祭壇,那位上古生靈對我並無惡意,看能不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線索。”
趙煙雨身形一閃,瞬間穿過數百丈距離,返回祭壇中。
“擄走師父的會不會是先前那一批修士……”沈非捏著下巴默默思索,瞥見趙煙雨已經離開,立即追隨前往。
再度回到祭壇所在之處,但見白衣女子仍舊端坐在冰棺上,沈非來到趙煙雨身邊,小聲問道:“怎麼樣?她有對你說什麼嗎?”
趙煙雨怔怔地看著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面容,忽然對沈非說道:“或許這並不是她的真實容貌,極有可能是用變幻術法所幻化出來的虛假面目。”
“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沈非朝白衣女子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大仙人,您指引我們來到此處,究竟所為何事?還請明言。”
白衣女子靜靜凝視著趙煙雨,並未回應沈非,過得片刻,她慘白的面容忽然浮起一抹詭異笑容,身影倏然從冰棺上消失。
一股恍若深海的元神之力衝擊而來,沈非頓覺不妙,正要讓趙煙雨逃離此地,驟然發現身軀與元魂皆被禁錮,不僅四肢無法動彈,甚至連開口說話都力有未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