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強食,修士之間的爭鬥不需要理由,正如人不會坐下來跟螞蟻講道理。
就像鄭騖先前揮袖打飛沈非那樣,就是隨手驅趕蚊蠅的心態。
趙煙雨懶得與他廢話,悍然出手襲殺。
“死!!!”伸手朝鄭騖凌空一指,以對方為中心,千丈方圓內霎時化作血色汪洋,赤芒耀眼,映紅整片天空。
“閣下未免太歹毒!”鄭騖高聲怒罵,此女出手狠辣,虛空畫陣,竟要把他活生生煉成灰燼。
旋即不敢再儲存實力,體內真氣瘋狂湧動,形成一圈灰色光幕將他籠罩在內,翻滾沸騰的猩紅海浪被盡數擋在身外三尺。
“破!”鄭騖雙掌合併,前一刻還晴空萬里的天空徒然烏雲密佈。
“轟!轟轟!”雲層中雷蛇遊走,降下成千上萬道閃電,連綿不絕地劈向血海。
遠遠望去,電光密集,數之不盡的電芒拍打在血色汪洋中,擊起朵朵猩紅浪花。
隨著雷電越降越急,漫天血海逐漸消融,鄭騖感應到陣法的禁錮之力已經開始鬆動。
他立即從氣海中喚出一把黑焰纏繞的長刀,雙手握緊刀柄,真氣源源不斷地灌輸於內,刀刃黑炎大盛,見風即長,轉瞬蔓延整片血海。
“開!!!”
鄭騖暴喝一聲揮刀斜劈,刀風呼嘯,震顫雲霄。
“嗙!!!”
氣浪奔騰,刀光劃破長空,整個血海被居中劈開一條長逾千丈寬逾十丈的真空地帶,焚仙血陣的禁錮之力立時消散,鄭騖身形閃動,瞬間衝出陣外。
幾乎在衝出焚仙血陣的同時,一道赤紅身影剎那間攔住去路,趙煙雨抬腿飛踢,正中他臉龐。
“砰!”
彷彿遭受整座山嶽撞擊,勢如萬鈞的恐怖力道排山倒海般砸在頭上,鄭騖頓覺劇痛攻心,七竅鮮血直流。
身為天人一境大修士,體魄比千年妖獸還要強悍,卻被對方差點把頭踹飛,馳騁祖界千年,經歷無數死戰,何曾像今日這般狼狽過。
痛楚非但沒有令他萌生絲毫畏懼,反而激起無邊戰意,憤然不作任何防護,緊握刀柄迴旋撩向趙煙雨肩頭。
欲以傷換傷,拼著再受幾次重擊也要削她一刀。
手中哀屠刀乃地品神兵,鋒芒銳利,對手同為天人一境大修士,肉身肯定也極其強橫。
並不指望能將她劈成兩半,只需斬斷臂膀或中斷其凌厲攻勢即達到目的。
“嗤!”
貫注全力的刀勢豁然止住,再也無法往下沉半分,一隻雪白的手掌緊緊握住刀刃。
“這廝莫非是巫族……”看向那隻毫髮無傷的白皙手掌,鄭騖驚駭欲絕,奮力抽刀回防,卻不能撼動分毫,哀屠刀紋絲未動。
電光火石間立即鬆開刀柄飛身後退,敵人肉身之堅韌簡直恐怖絕倫,意圖避開近身戰以法術遠攻。
身形挪騰,轉瞬退至百丈開外,還沒來得及運起真氣施術,對方如影隨形地貼了過來,閃動速度猶在他之上。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