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個個都得讓著你們不成?呵呵,西涼的各位使臣,你們可真是有趣的人!”穆凌落微微地抬了抬下巴,“我告訴你們,凡事都得有個度。你們打了人,卻還要當泥菩薩,到底是誰會欺負人,是誰不要臉了?西涼再如何說,也是個大國,卻連點大國的基本風範都沒有,實在是叫人不齒。”
“你——”其中一個使臣被說得臉漲紅,最後只回了句,“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聖人誠不欺我!”
“聖人也說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我以往還只道聖人說錯了,而今我卻不得不道一句,不愧是聖人有言在先,這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就是天下無敵,簡直是豬狗不如啊。”穆凌落冷冷地笑了笑,“不然,怎麼明知道自己錯了,卻還怪起婦人來了。想不到,你們西涼人別的本事沒有,這不要臉的程度怕是諸國之首了!真是讓人覺得與你們為伍,都是侮辱了自個兒。”
穆凌落到底是個女人,這些話雖然在場許多人心中都有,但卻都不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有愛惜羽毛的,但也有不適合的,特別是男子。
但穆凌落就不同了,她是堂堂正正的宸王妃,是受害者,身份足夠,同時她也是最有資格說這些話的人,再來,她這字字珠璣,把人說得啞口無言,實在是讓人不得不為她喝彩兩聲。
西涼的使臣實在是恨得咬牙切齒了,但卻莫可奈何。畢竟穆凌落到底是個女人,他們若是跟她一般見識,到時免不得讓人不齒。可若是一言不發,卻有損國威。
最後,他們只把目光落在德文帝身上,咬牙道:“青帝陛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讓個婦人對我們指手畫腳,罵罵咧咧的,這是置於我們西涼的國威和兩國的邦交於何處?”
德文帝撫了撫衣袖,指尖拂過衣袖上的繡龍,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半晌,他才慢慢地回了句:“阿落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她是在場唯一一個,最有資格向你們討伐的。”
意思很明顯,他不懼怕與西涼撕破臉,撕破邦交。
誠然如穆凌落所言,若是這時候青宋還維持著面子上的情,還想維持著邦交,那簡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自己找人欺負了。
這年頭也誰被人打了,還顛顛兒把另外一邊臉送上去的!那不叫懂禮,也不叫禮讓,那是作踐,是自己找罪受!
“青帝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西涼使臣臉都變了。
“怎麼,朕說得還不夠明白嗎?”德文帝勾了勾唇,“還是,你們在裝傻?這裡頭躺著的,可是朕的兒子。”
德文帝自詡自己不是個聖人,能夠讓人打了臉,還能笑著道聲打得好。
“青帝陛下……您如此,就不怕我們陛下惱怒嗎?”西涼使臣心裡有些發慌,但卻還是咬牙問道。
“惱怒,為什麼惱怒?”穆凌落挑了挑眉,“你們西涼又憑什麼惱怒?怎麼,就準你們動我們青宋的皇子王爺的,而你們西涼的人就是寶貝了,碰不得摸不得麼?如此的雙重標準,你們也好意思說出口來。怎麼,感情你們西涼人的性命是命,我們青宋的人命就是草芥了不成?這位大人,你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阿落說得有道理。怎麼,你們向孤的皇弟下手的時候,怎麼也沒見你們想過我們陛下會惱怒?還是,你們以為宸王出事了,我們還得恭恭敬敬地跟你們說一聲幹得好麼?我們可不是孤那三皇弟!”宿玄傲冷冷地睥睨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