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聞言,斜眼望來,見得是寧德公主和穆凌落幾個,她把下巴一抬,冷冷傲傲地道:“關你何事?這是我自己的事!”
寧德公主見得內侍已然牽著粗繩要去勒馬脖子,她不由皺起了眉頭,“皇妹,你到底也是在皇廟裡清修過的,禮佛如此之久,耳濡目染,也該有些慈悲心腸了。如今你才回了宮,這就大刺刺地喊打喊殺的,這是個什麼意思?而且,你莫不是忘了,這馬上就是父皇的壽誕了。我們這身為子女的,就算不齋戒,卻也總歸要盡些孝心的。你在此見血,這是在咒父皇麼?”
“不過是條畜生,二皇姐倒是心善,竟然還護著一條畜生不成?”四公主冷笑著看向寧德公主,眼神寒厲而殘佞,“我身為公主,被個馬所踐踏,我莫不是還不能發洩心中的悲憤不成?二皇姐你這般阻攔,口口聲聲說著父皇,你不過就是想拿父皇壓我罷了!”
寧德公主嘆了口氣,她望著四公主眉眼間的陰鬱,略略地道:“隨你如何想,但我這卻是為了你好,現在狩獵場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使臣和京中世家,你這樣任性妄為,小心叫人看見了,到時討不來好的自不是我!”
她這也是一片好心,卻沒想到竟然叫四公主當成了狼心狗肺了。
“哼。用不來你假好心!以前在宮裡,你就愛裝假慈悲好心,我早已看透你了。”四公主心裡對寧德公主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也說不來什麼,雖然寧德公主最不得帝寵,但四公主卻還是看不慣她,隱隱帶著不屑的,卻也因著寧德公主嫁得好,更是對她多了幾分嫉妒。
四公主雖說如今還不曾及笄,但她卻也該談婚論嫁了。皇家的公主雖說可以嫁得晚,但到底卻還是需要挑選駙馬了,但因著上次被德文帝罰了去皇廟後,這事兒也就耽擱了。
如今,德文帝召了她回來,一來是因著她母妃徐貴嬪和皇貴妃的求情,想著她也該想清楚了;二來也是因著她是唯一一個年歲適當的聯姻物件。
而今,這各國來的都是王子皇孫,自不是能隨便用個郡主能糊弄的,就算是能封為公主,但那也是在青宋沒有適婚公主的前提下才可執行。但現在青宋還有個四公主,公主身份尊貴,自是最具有聯姻價值的。
只是,和親素來要遠嫁,歸來卻是遙遙無期的。所以,這次除了四公主,雖然德文帝要求其他的世家帶上女兒來,但凡疼愛女兒的,也沒幾家願意貢獻出女兒的。
寧德公主不知四公主清楚不清楚德文帝的盤算,但現在看得她這副囂張的模樣,她卻不由皺緊了眉頭,“我也不過是提醒你一二罷了!現在真是關鍵時刻,你需謹言慎行!畢竟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咱們皇家的顏面,你若是還如此肆意妄為,小心父皇才讓你回來,回頭又叫你去清修!”
四公主一噎,一時倒是漲紅了臉。
寧德公主收回了視線,淡淡地道:“我身為你的皇姐,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以外,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她看向了穆凌落,拍了拍那匹棗紅小馬駒,“熟悉得如何了?若是有信心了,我便帶你騎著走走?”
穆凌落摸了摸小馬駒的柔軟的小耳朵,見她已然不再理會四公主了,她自是也不會插嘴,如今見她與自己說話,顯然是不想與四公主同在一處了,便笑著應道:“嗯,已然親暱了一段時間了。如今,我們可以走走了!”
寧德公主聞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那就甚好了。阿靜,我們走吧!”說著,她牽起自己的馬走在了前頭,穆凌落和宿靈靜跟在了後頭。
四公主見得在場三人沒一個再理會自己,她不由惱火得瞪大了眼,跺了跺腳,恨道:“可惡!這群賤人!”
此時,後頭的侍從戰戰兢兢地問道:“那,那公主,這馬……”還勒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