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帝語氣微冷,慢慢地道:“哦?你想說什麼?”
韋才人雖然見德文帝一直都很是威嚴冷淡,但卻總覺得今天此時的德文帝很是不同,總讓她覺得膽戰心驚。她抬手想去拉德文帝的衣袖,“皇上,臣妾……”
“你不是有話說麼?朕在這裡,你慢慢兒地說。”德文帝也不催促她先診脈,只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衣角,挑眉道。
“臣妾絕沒有對皇上您不敬之意,更不曾對皇后娘娘有冒犯之意,臣妾的娘更是沒這般意思,還請皇上明鑑!”韋才人咬了咬牙,說道。
聞言,德文帝微微地挑了挑眉,“說完了?”
韋才人一愣。
德文帝臉上也沒了方才的憐惜之意,只淡淡地道:“你沒抓住重點。方才只是其一,其二是不該假傳朕的口諭,要求阿落給你診脈。誠然如寧德所言,宮中太醫甚多,你緣何一定要阿落給你看診?阿落是朕親封的郡君,你此般行為,莫不是連朕都不放在眼中了?”
當權者最為忌諱的莫過於別人的陰奉陽違,韋才人假傳口諭,旁的德文帝可能就只會當過眼雲煙,但這涉及到他的威嚴,若是人人都如韋才人這般的放肆,那這朝堂和宮中還談何規矩?
再來,德文帝因著榮華郡主之故,本就對穆凌落有著一種淡淡的愧疚和彌補的心理,他不曾明說,別人自是不知道,只皇后能窺得一二。他最是看不得別人這般低看了穆凌落的,韋才人方才也不曾抓住德文帝的心思,自是踩中了他的雷區。
“皇上……”韋才人心裡一慌,連忙喚道:“不是的,就是借給臣妾幾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不把皇上您放在眼裡的。皇上,您不要聽別人亂說,臣妾只是,只是最近有感覺,這宮中有人想害臣妾啊,臣妾害怕,不敢讓宮裡的太醫看,這才想讓郡君幫忙看診下,沒有其他意思的……您是知道的,這是臣妾的第一個孩子,臣妾自是千萬分的小心的。皇上……”
德文帝聞言,只睥睨著她,“所以,你就假借朕的旨意,傳了阿落入宮?”
韋才人一直沒明白過來德文帝的意思,只愣愣地望著他:“這……”
“放心,這宮裡自是不會有人對你不利,只要你安生些,孩子自是能平安出生的。皇后,你說是嗎?”德文帝轉而看向一側的皇后。
皇后只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這是當然的。之前臣妾就說過,才人但凡有個缺什麼的,只盡管說就是。畢竟,才人這腹中可還懷著聖上的龍種,這吃穿用度,自是要好一些的。”
德文帝頷首,“很好。那之後,你就好生地在明雪殿內養胎,不必出去了。”
這就是要軟禁韋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