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又跟說這些作甚?對了,張家今天把柳綾羅給接走了。我瞧著那位張先生談吐不凡,舉止有度,是個有君子之風之人,這般有風骨的人家,倒真是柳綾羅的福氣。只是,柳綾羅倒是很是不甘願!”穆凌落點了點小巧的下巴,慢慢道:“而且,我看柳綾羅倒是跟張先生長得一點兒也不一樣,聽說那還是她的親叔叔來著。張先生見到柳綾羅倒是很是高興,一副自家弟弟有後的歡喜模樣,倒是沒多在意柳綾羅跟父親長得相像,也許是他還不曾見過父親的緣由吧!”
穆凌落怎麼看都覺得柳綾羅是柳敬存跟夏蓮的集合體,雖然有養子肖母的說法,但也不該像得這般兒的八九成的,顯然有些不現實。
柳浩軒淡淡笑道:“張先生可沒你看到的那般的簡單,柳綾羅若是想耍個花招,張先生可是教導過無數才子之人,哪裡會看不出來?且不說遠了,就現在秋闈不快要開始了嗎?這次可有不少山東來的學子,多數都是出自張先生的學院的。”
穆凌落聞言,心裡不由對那張笑敬佩有加:“想不到張先生竟是桃李滿天下,我這不是擔心咱們坑了張先生嗎?這樣兒的才叫真正的有風骨的人兒,當初那桑秋平,那樣的人也敢叫嚷著風骨?倒是徒增了笑料!虧得永安王妃後來給雅雙郡主退婚了,不然以後雅雙郡主可有得苦頭吃。”
風骨不是沒本事卻偏生還要裝得清高自傲,那是一種風度,是一種哪怕是權貴也不願折了他的腰的氣度。
可不是桑秋平口口聲聲瞎嚷嚷著的,不畏強權的風骨。
那日後,永安王妃聽了女兒的話,加上也是不喜桑秋平的作風,立即就與桑家退了婚。桑閣老為此還杖責了桑秋平一頓,桑閣老是個嚴於律己的人,在官場上頗為有威嚴,深得人敬重。只是沒想到自家的孫子居然敢去招妓,還羞辱了雅雙郡主,頓時就教訓了他一番,答應了永安王妃退婚,又押著桑秋平去給雅雙郡主賠了罪。
永安王也是曾經得過桑閣老教導的,雖稱不上老師,但也尊稱了一聲閣老的,也不好讓他難做,看著桑閣老的面子上,也就忍下了這口氣。
桑秋平捱了頓打,心裡可沒少記恨,最後這市井裡頭就傳起了當日雅雙郡主毆打未婚夫的謠言,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男子尋個煙花女子,說得風雅點是風流倜儻,雅雙郡主當街不給未婚夫面子,簡直就是妒婦的行為。
七出裡頭可就有個妒婦一出。
穆凌落想著坊間流傳的謠言,忍不住蹙眉道:“那桑秋平也是個小鼻子小眼睛的,經他這般的一謠傳,雅雙郡主這名聲還要不要?以後恐怕是不好說人家了。”
實在是這個世界對女子太過苛刻,明明是男子的不好,可最後受罪的還是女子。
柳浩軒聽她提起當日在聚雲樓的事兒,不由也想起那眸子溜溜兒圓,咋呼咋呼的小郡主了,吃起糕點的模樣甚是像他曾經養過的小倉鼠,可愛又護食得很。
他嘴角微微一勾,“永安王爺可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聽說永安世子對這妹妹也很是寵愛,就光是衝著這永安王府的勢力,就會有不少人前赴後繼的。”
“可那樣兒的,哪裡是對雅雙郡主的真心。”穆凌落搖了搖頭,不贊同。
柳浩軒聞言,不由嘆了口氣,“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般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