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字歪歪扭扭地寫在孩子的胸口,如果不是孩子看起來歲數至少有個一歲多的樣子,布提估計這麼多的字可是很難全部寫完,特別還是這種上下還會出現穿插的情況,自己能夠看出來也是多虧了讀過書,如果讓未曾識字或者識字不多的人看到,估摸著也不會認識其中的意思。
不過這也不太可能,孩子可是在一隻巨大的感染者身上,對於失去人性的怪物,迎接它的就只有最為決絕的攻擊,很大的結果就是,孩子和感染者一同死去。
遇到萊克這種用新式武器攻擊的方式,也算是他的幸運,而布提也終於能夠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些怪異東西是什麼了。
“羅西,很好聽的名字。”
萊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布提身邊,他同樣看到了嬰兒胸口的血跡,他只感覺自己的胸口悶悶的,好像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堵住了他,讓自己喘不上氣來,連這聲感嘆都是他在無法呼吸的時候才脫口而出的話語。
“走吧,在她還有呼吸的時候儘快地將她帶到車上。”
布提將羅西的衣服拉下,將刺目的猩紅掩蓋在棕黃的麻布之下。
起身,轉頭,直到布提走向遠行者號的時候他都沒有發出聲音,就只是將羅西用他認知中適合懷抱孩子的方式抱著,沉重而又快速地前進著。
等到布提快要走到遠行者號的時候,萊克像是回過神了,慌忙地看向四周,在發現布提已經摸上遠行者號車門,他才匆忙地往車廂上趕去。
“如何了,老爹。”
萊克還沒有出現在車廂門前的時候,他焦急的聲音就已經抵達了布提耳中。
“睡著了,除了營養不良以外,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這是在布提快速地檢查過羅西的身體之後,得出的結果,如果有什麼其他的隱蔽傷痕,就無法知道了,畢竟他不過是懂得一些,而不是精通。
沉默,除了沉默,這個車廂之中再無別的氣氛出現,兩個人都不願意說話,而唯一能夠引發話題的羅西則被布提安置在了萊克的床位上,用毯子裹得很緊實。
“那個,感染者是羅西的父親嗎?”
年輕人總歸是比老人更加無法忍耐壓抑,萊克在憋不住的情況下,問出了心中的答案。
“這種情況下,你叫我如何否認,這一系列的計劃,誘餌,限制,還有考慮周全的保護。”
手上不斷攪拌的布提,聲音同樣是壓抑,沙啞和乾澀彷彿是從他身體裡面飄蕩出來的一樣,逐漸朝著萊克的身上飄去。
背上奇怪的骨頭,四肢被特殊的條狀物所捆綁,完全無法夠到的後背。
如果這都不是親情的力量,那麼萊克就只能夠說這位叔叔?真的是一名英雄,無私的英雄。
無論他是不是皆為如此,但總歸父親這個身份會更加的具有一種神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