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沙現在的情緒就只有失望和憤慨,試探的是他,先近一步的是他,可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退卻拒絕的還是他。
不知道西風到底是把自己這份感情當作了什麼,還是說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胡思亂想罷了。
從小到大,柳沙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因為她與同齡人之間的身高差異讓她受了很多蜚語,當以前母親還在,父親還醒的時候,算不上如意自得,卻多少還能夠笑出來的。
但自從母親去世,父親沉淪,為了擔起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年幼的柳沙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做成長,背起行囊去往道場。
努力修行並不是說她有多麼喜歡武技,只是父親他曾經也是如此。
“如果人不能夠從跌倒的地方站起來,那麼他失去的就不只是成功。”
這是柳沙在離開家之前西風父親圖巴告訴她的話語。
圖巴也有想要藉著柳沙天賦牟利的想法,但更多的是他不願意自己好友米柳京的家庭就此破落,至少他能夠在他們家如此境地的時候拉他們一把,讓他們還能夠繼續下去。
西風就是她在這名為生活的泥潭之中看到的一隻手,讓她在日復一日的重複之中看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抹色彩。
她知道自己和西風的家境差距很大,哪怕西風是家中不受待見的次子,但他始終還是自己掛靠拳場老闆的兒子,她不過是一個家道中落的鬥士之後。
說她不曾渴望過西風的愛,這是假的。
她也和自己說過,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聽到西風也同樣沒有自信,不敢上前一步,她就大概能夠知道自己這段感情的結果了。
“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上次和我們一起去看開幕式的萊克。”
西風看到柳沙沒有說話,表情奇怪地看著自己,就知道完蛋了,他笨拙地想要補救著。
“隨便你了。”
柳沙聲音很輕柔,不帶有一絲力氣。
西風第一次切身感覺眼神是能夠將一個人的靈魂傳遞出來的,他從柳沙的眼神中看出了失望,大概就是對他的懦弱而感到了失望了吧。
他不知所措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夠讓已經失望的柳沙改變想法,他思考了一下就得出了自以為的答案。
“因為我之前就和他約好了。”
西風連忙點著頭,用劇烈的肢體動作來增加自己對於話語中的自信。
“那你們兩個去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特意帶上我?”
柳沙開口反問。
眾所周知,當是使用一個謊言來填補漏洞的時候,往往收穫的並非成功,而是需要利用另一個謊言來掩蓋這個謊言,以此類推,反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