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經歷過末日之戰的老兵臨終前告訴他的兒子,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在戰友的身邊給他們唱一首自己剛剛寫好的歌。
這位老兵去世的時候已經九十七歲,如果不是身上落下的舊傷,估計活個百十來歲不成問題。
這個兒子已經有七十多歲了,身體還算健碩,跑兩步不成問題,但是現在的空氣已經不允許人類敞口呼吸了,只能帶著防毒面具和防護服在室外活動。
他拿著那張已經泛黃的破紙,站在父親的墓碑前,周圍濃濃的白霧已經看不清墓碑上寫的是什麼了。
找了一塊土塊,把那張寫滿譜曲的紙壓在墓碑前面,他慢慢磕了三個頭,便轉身離去。
目前人類的活動區域只有一塊地方,就在一個海拔兩千多米的盆地裡,盆地的周邊有一個缺口,那裡就是人們進出的地方。為了防止其他怪物靠近和闖進人類的生活家園,人們在臨時組建起來的政府的探討下制定了一個如同是國家刑法的規定,凡是二十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不論男女,都要去盆地的周圍的山上站崗守衛一年的時間,期間只有一次可以回家探望兩天,期間凡是逃跑者或者是擅自離守者,視情況的嚴重程度給予十年至一百年的蹲監懲罰。
跪別了父親,他回到家裡,繼續躺在躺椅上過著那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但是一想到自己那糊塗的要蹲四十年牢獄的孫子,就來氣,失望,跟他勇敢的父親完全不是一個性格的人。
這個七十多歲的兒子名叫弦,是他的父親隨便取的,估計是某個時間點心血來潮想到的吧。
弦的家在盆地的邊緣上,離山腳很近,那裡經常有各種小動物出沒。
樹林裡的樹木已經全部枯死,能夠適應這種環境的動物已經開始出來活動了。
那是一條長度有五六米的蛇,它彎彎曲曲地前進著,循著昨天留下的氣息來到一顆大樹上,上面有一個鳥窩,裡面有一隻雌鳥在眯著眼睡覺,它的身下有三顆蛋,每顆蛋都有十厘米那麼大。
雌鳥透過骨傳聲聽到了有東西在順著大樹往上爬,馬上就到這裡了,猛地睜開眼。
這隻雌鳥的體型很大,即使是蹲在那裡也有半人高,細長的鳥喙是最厲害的第三隻爪子,戳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使是人類的防彈衣都能刺穿。
雌鳥緊緊盯著洞口。
濃濃的霧氣流進洞裡,呲呲的細微的摩擦聲傳來。
這條蛇很有經驗,它不會直接出現在洞口,而是先在周圍偵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或者說進口。
樹皮不知掉到哪兒的枯樹枝露出裡面白色的木質結構,這條蛇就纏著這根枯枝繞了上來。雖然有白霧遮擋,人眼是看不到洞裡的,而蛇的眼睛已經進化到或者變異到適應了白霧的光線環境,似乎能透過另一種人類學不會的方式看到景物。
這條蛇的眼睛眨了眨,吐了吐可愛的長長的白色舌頭,開口說道,大姐,在不?
是小方啊,進來吧。我還以為是誰呢!雌鳥也開口說道。
還是窩裡好啊,外面氣溫太低了,有點冷啊!這條蛇一進來就圍成一圈。
那是,那你為什麼還不給自己找個窩兒?雌鳥歪著腦袋看著那條蛇。
我也想啊,這不還沒找著麼!這條蛇搖了搖頭,很是失望。
彆著急,這種事也是要看運氣的。雌鳥笑了笑,安慰著那條蛇。
寒暄了一會兒,叫方的那條蛇告訴雌鳥,距離這裡不到十公里的北邊,有一個湖泊,湖泊上空竟然沒有白霧,那裡的空氣很新鮮,湖泊裡的水也可以喝,趁現在還沒有人類發現,想和雌鳥一起搬過去,在那裡定居。
雌鳥聽後,搖了搖頭,低頭看著腳下的蛋蛋,輕聲說道,我在這裡挺好。
方也搖了搖頭,知道大姐是個倔脾氣,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如今倖存的人類不到一萬人,廣闊的盆地裡的人均佔地近一萬平米,想串個門都要走上十來分鐘。
弦的運氣很好,逮到了一頭野豬,可是沒人可以分享這份喜悅。
吃飽喝足之後,弦又閒了下來。
為什麼不做點刺激的事兒呢?弦的腦子突然有了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