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震林和帝丐在守城士卒放行之後,也跟著出城。
現在已經入冬,北風瑟瑟,大多數枝頭早已光禿,就算是在倔強的葉子,經過了寒風摧殘,也是情斷枝條,落地化為泥土。
兩人都是修習者,不懼嚴寒,穿著不變。帝丐只有一件破衣,祖震林本來想出錢讓他換掉,可是他不同意,說是穿了多少年有感情,實在太髒,就在河水中洗洗,反正是火屬靈氣,正好用來烘乾衣服,那件衣服已經被洗成灰白色,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入冬之後,天黑得特別快,再加上這幾天天氣陰沉,恐怕要下雪了,兩人走了沒幾步路,十米之外已是視線模糊。
祖震林打算找個背風處湊合一晚,可是帝丐說前面不遠有一家客棧,那家做的雞很好吃,要不然他也不會出城受罪。震林跟著他走了將近十里路,也沒有發現客棧的蹤影,帝丐還信誓旦旦地說就在前面。兩人繼續往前走,發現有火光,人影晃動。走近之後才發現真是有緣,又是那撥人。
“兩位也是再找這附近的客棧吧?不用再費力氣了,我們也是找了一圈,發現那家客棧已經沒了。”老者說道。
帝丐面露失落,“唉,再也吃不到那麼好吃的雞了,真是遺憾啊。”
老者高興道:“老哥吃過這家做的雞,也覺得很好吃吧,你們看我沒有騙你們吧,真是還抱怨我,如果你們吃到了,你們不定怎麼感激我呢,先吃乾糧吧。老哥有沒有吃的,要不要來點乾糧?”
老者如遇知音,很高興,關切詢問有沒有東西吃,還要拿出乾糧給兩人。
帝丐拒絕了,收攏柴火,在旁邊點火,從自己的儲物戒子中拿出已經收拾好的野兔。帝丐嫌每次都要收拾麻煩,就跟祖震林多要了幾隻,趁著清冷河水一併收拾了。帝丐還為了做的更好吃,買了些佐料。
帝丐燒製野兔,過了片刻,香味瀰漫,顯示著帝丐的手藝。周圍的人也不再吃著乾硬的口糧,看著野兔,垂涎三尺。
帝丐還從祖震林那裡要了幾壇酒過去,也拿出來,放在火堆旁預熱,將兔肉燒熟後,撕下一條後腿,遞給震林,自己留了一條,然後站起身,將兔子遞給老者,“兄弟嚐嚐我這手藝。”
老者闖蕩江湖多年,也有自己的規矩,尤其是對熱情的陌生人更要小心,而且剛經歷過郡尉孫子的事情,心生警惕,不會是見自己不上鉤,派人出手報復吧。
正在老者思慮之時,楊敬天直接一把拿過去,將肉扒開,分了下去,大口吃了起來,不能怪他們貪吃,而是乞丐的手藝確實不錯,無愧老饕名號。
帝丐又烤了一隻,開始吃兔肉,喝溫酒,“要不要喝酒?”
楊敬天也不客氣,抱走兩壇酒,老者見兩個陌生人全部嘗過了,也不再客氣,吃了起來,不過這筆賬後面還是要和楊敬天這小子算,怎麼就記不住江湖險惡呢。
“老哥手藝還真是不錯啊,和那客棧掌櫃的有的一拼。”老者稱讚道。
“不過始終沒有偷師成功,一大憾事啊。”帝丐喝了口酒。
“確實,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到了,不過今天能夠吃上老哥的手藝,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來,我就借花獻佛,老哥喝酒。”
“這樣就對了,江湖小心謹慎不錯,但是也不能失了豪氣。”帝丐說道。
老者一聽,就懂了,“老哥見諒,實在是擔負門派重任,不敢大意。”
“我懂的,沒事,來喝酒。”
祖震林也跟著他們一起吃肉喝酒,然後露宿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