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禁軍的御帶器械與入內內侍省的御帶器械,那可是截然不同的,前者只是保護官家的御前侍衛,地位基本上止步於此,但後者那可是宦官中的佼佼者,日後未必不能成為連他都要籠絡的中貴人。
相較於張堯佐的面色微變,那李巡檢嚇地面如土色,不知所措地連連對趙暘抱拳行禮:“卑、卑職冒犯,卑職冒犯……”
“不知者不怪。”
趙暘抬起右手壓了壓,平靜道:“李巡檢對吧?聽著,你欲將我捉拿至開封府,我不怪你,畢竟我確實有唆使隨從當街傷人之舉,但若是你媚上欺下、徇私枉法,放走了此次的肇事主兇……”
他抬手指向張堯佐,隨即目視李巡檢冷聲道:“我定扒了你身上這層官皮,還要將你問罪!……明白麼?”
“明、明白。”
李巡檢都快哭出來了。
見此,趙暘滿意地點點頭道:“很好,做你該做的。”
“是、是……”
李巡檢連連點頭,看看張堯佐、又看看趙暘,苦著臉用幾近乞求的口吻道:“張公,您、您看,您和那位員外郎是否……是否能隨卑職到開封府……”
“……”
張堯佐隱含怒意地瞥了一眼李巡檢,隨即又將目光投向趙暘。
“請吧,張公。”趙暘笑容燦爛道。
“哼,去就去。”張堯佐冷哼一聲。
見此,張堯佐的僕從便將馬車牽了過來,前者剛準備上車,就見趙暘又譏諷道:“這肇事的兇人,合適坐著馬車去開封府麼?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去做客呢!對吧,李巡檢?”
“……”
李巡檢憋著滿臉漲紅,恨不得給這位小祖宗跪下了。
倒是圍觀的百姓替他解了圍。
“小郎君說的是……”
“走著去!好讓咱們多瞧瞧這些個兇人的嘴臉。”
“他若要坐馬車,小郎君定要叫人將他拽下來!”
“哈哈哈……”
“……”
聽著四周的嘲弄聲,張堯佐心中怒急,恨恨地環視了一眼看熱鬧的人群,一把推開身前的隨從,甩袖越過李巡檢,冷冷道:“還等什麼?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