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法天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驚疑不定,這楊繼宗竟然將他的情況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無妨,宗門的丹經鐵卷向來是有德者而得之,師弟不必憂慮。”
見張法天不出聲,楊繼宗繼續說道,“此木的真正效用,乃是奪天。”
“奪他人之天象?”張法天驚呼脫口而出。
萬物靈長,在地自有地象,在天則有天象。若說靈神、根骨二道為證道之舟。人之悟性為證道之木漿,而這天象便是蒼茫大洋。不同的人,
“青雲木,神木奪天,平步青雲”,張法天喃喃道,眼中有幾分迷離,忽然一震,清醒了幾分,心中暗道,“奪人天象有傷天和,適才有人以幻術擾我心神。”
“師兄,這青雲果的作用倒是有些邪性了,若是落在心術不正的人手中,可就……”
“嗯,術正與不正皆在人心。心正則術正,我書雲劍宗在這南疆屹立百年,講究的是誠心二字,師弟剛入宗門,或許感受不到,等日子久了,便知道了。”
“我可以試試”,張法天說。
“好。雖說青雲木要一甲子才能發芽,但我自有辦法鑑定成與不成,這顆青雲木的種子就交給你了。”
張法天接過種子,楊繼宗緩緩道,“我還有事,你先去打掃一下屋子吧。”
張法天進了屋子,楊繼宗輕功一起,踏出了院子,又翻過好幾座樓閣,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林處。
“父親為什麼要我把青雲木交給這個小子,聽雲爺爺說這是天底下最後一株青雲木幼苗了”,楊繼宗伸出藕荷般的玉手在臉上一撕,露出了一張俏麗的面容,正是先前帶張法天去行雜院的柳青。先前柳青等人和張法天分開後,柳青回了一趟自己的小院。途中遇到了自己的父親柳望生和數月不得一見的雲老。剛才在廣場上的那個聲音就是雲老的,宗門上下都怕雲老的赫赫兇名,她可不怕,只是還沒當她問清先前讓張法天入宗的緣由,柳望生便讓她假扮楊繼蹤把青雲木交到張法天手上。
“罷了罷了,不想了。不能讓水秀和十三等急了”,柳青自言自語道。
入了夜,在雲霧山十里外的山路上,兩匹快馬飛奔朝著書雲劍宗而來,揚起漫天塵沙。一前一後是兩個樸素道袍男子,為首的是書雲劍宗宗主柳望生的大弟子楊繼宗,身後則是這兩年在宗門中嶄露頭角的新秀—吳念冬。
“吳師弟,我們要快快趕到宗門,將青雲木的另一秘告知宗主”,楊繼宗說道。
“嗯大師兄”,吳念冬說。
二人又賓士了一里路,到了一個三岔路口。這個三岔路口叫作“三分口”,一條通往書雲劍宗,一條通往霧法靈宗,另一條通往南疆最雄壯的城池—望北城。
二人在三分口前停了下來,不是他們的馬累了,而是被人攔住了去路。一群黑衣蒙面的人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棍棒槍刀劍各式各樣的兵器皆有之。這些兵器像是剛剛出爐的,可以見得這些人並不想暴露招法路數,以免露了身份。
“你們是什麼人”,楊繼蹤說。
“你就是柳望生的高徒,楊繼蹤?”,為首的蒙面人沙啞道,聲音如同從灌滿了水的石甕轟轟作響。
“不錯,還請閣下看在我師傅的份上,讓我和我師弟回宗”,楊繼宗神色不變,淡淡道。
“哦?回宗幹什麼,你以為我等不知道你書雲劍宗的籌謀嗎!”這人厲聲說道,“你書雲劍宗狼子野心,妄圖憑藉邪物”
聽了這話,楊繼蹤漲紅了臉,吼道,“我書雲劍宗修的是“誠心”二字,對得起天下人。”
“哼,你以為江湖同道都是三歲小兒不成”,那蒙面人厲聲道,“你書雲劍宗近日來廣搜奇珍異物培育之法,打的什麼算盤,以為我等不知道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大哥,不要與他們廢話,我承龍門平日裡被書雲劍宗的弟子欺壓,此仇不報,更待何時”,黑衣人中有一人道破了這幫人的來歷。
在這天下,共有一人、二宗、三教、四派、五門。這承龍幫便是五門之一。
那蒙面大哥心頭一愣,果決道,“殺。”
屠承龍現在心裡真是悶得慌,剛才那出聲的人也不知是誰,就是為斷了自己的後路。屠承龍心裡一狠,做都做了,那就一條路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