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想著如何安靜的登城,忽然城門一陣聲響,居然就此開啟。陳到反應靈敏,迅速抱住楚昭向身後一跳,便一起摔進旁邊的草叢之中。
楚昭只覺自己胸前一悶,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陳到拉了出去。落地之後,她的臉頓時紅透了半邊天,用力將陳到的手推開。陳到只覺雙臂之間一陣柔軟,連忙收手道:“小昭,我······”楚昭連忙捂住他的嘴將他一起按倒在草叢之中。
只見城門之中走出一小隊人馬。幾個士兵對領頭的一個青年道:“陳將軍,夜晚出來不太安全吧?”陳將軍道:“無妨。後面這一帶一馬平川,不會有危險的。再說了,我不會走遠,半個時辰定然會回來。”
“可是······”陳將軍有些不耐道:“有什麼可是的?呂將軍派我前來,自當有他的打算。現在曹軍攻勢正急,我難道會去做什麼傻事?不必多說,你們回去守城吧。”那些士兵也沒有辦法,只得目送著他騎馬走出,便回到城中。
忽然,在城門將要關上之際,城門門縫之中竄出兩個士兵,悄悄朝著陳將軍的方向追了過去。
陳到兀自對楚昭很是抱歉,道:“小昭,我······我不是故意的。”楚昭心道:“你就是故意的,難道我會怪你嗎?叔至哥哥,咋們兩個今生若是隻能憑愛相望不能共同攜手。這才是小昭心痛的啊。”她平復心情,道:“叔至哥哥,你聽到了沒有?”
陳到見她一直不回話,還以為她傷心生氣,正不知該如何安慰時,忽然聽楚昭這麼說,詫異道:“聽到什麼?”楚昭無語道:“我的傻哥哥啊,剛才那些士兵稱走了的那人為‘陳將軍’,你不會連這都沒聽到吧?”
“啊?陳將軍?”陳到道:“莫不是那陳宮······”楚昭道:“不管是不是陳宮,他都是呂布的手下。我們跟過去看看,如果真是那倒是便宜了我們。就算不是,咋們也不算虧。”於是兩人又悄悄往回爬動。
陳到卻兀自很是愧疚,邊爬邊對楚昭道:“小昭,對不起啊。我······我以後若是再做出此等下流之事,我······我······”楚昭連忙捂住他的嘴道:“叔至哥哥,你怎麼總是想當然啊?你都沒有問我的意見就在這裡胡說八道,這合適嗎?對我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嘛。”
“啊?”陳到連忙掌嘴道:“是······是對你不公平。”楚昭看著他那憨憨的樣子,噗嗤一笑道:“叔至哥哥,你這個樣子,將來就是洞房之時,你也不敢動手哇。”陳到喃喃道:“洞房?這個······我可沒有想過。小昭,就算是洞房,我也得等到洞······”
“行行行。”楚昭不想又聽他提起令人傷感的事情,道:“咋們就別管這些沒用的了,去找那人吧。這裡比較偏僻,我看這陳將軍應該不會走遠的。”
兩人爬上附近的小山包,確定不會被身後守城計程車兵發現之後,這才起身翻過山包。只見不遠處兩個士兵正躲在一堆亂石之後,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哦!”楚昭道:“我倒是知道了。看來呂布並不放心這個陳將軍啊,人家出來散散心也要派人跟著。”陳到遠遠眺望了一陣,道:“不。他恐怕不是來散心的,而是要送信。”
“送信?”楚昭又擠眉弄眼的瞧了瞧,道:“叔至哥哥,你這是怎麼看出來的。”陳到往天空指了指,道:“我還記得在沛城之時,黃方也曾用鴿子傳信。你看那邊,似乎是一隻白鴿。應當也是這陳將軍發的訊號。只是究竟是給誰的,那就不清楚了。”
楚昭若有所思道:“若是給呂布傳信,又為何要派人尾隨?”她醒悟過來道:“叔至哥哥,看來這個陳將軍是我們能夠爭取的人。我們得快去!”兩人便施展輕功,快步且安靜的趕了下去。
那兩名小兵只顧著偷聽陳將軍,絲毫沒有感到身後有人。陳到本想直接將他倆打倒,楚昭連忙對他一揮手,並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著急,陳到便停在兩人身後,一起聽了起來。
只聽陳將軍喃喃道:“爹,孩兒必定不負所托。等到孩兒相助曹軍攻破蕭關之後,呂布必當一瀉千里,到時候您再關閉徐州和沛城。到時候呂布只能前往家眷居住的下邳,一座孤城而已,他如何能夠守住?關鍵就在於能否擊破蕭關。爹,為了徐州百姓,孩兒就是肝腦塗地,也得幫劉豫州重新奪回徐州!”說著,對著前方一磕頭。
陳到和楚昭對視一眼,心中都覺得在此無人之處,他不太可能自言自語還說謊話,便都想著要幫他一把。前面那兩個士兵聽了這些,一人立刻低聲道:“他居然真的有問題。看來陳先生的擔心的確是有道理的,我們立刻就回去覆命,將陳登和他爹都抓起來。”另一人也點了點頭,兩人轉身便想走。
陳到心中頓時一片明亮,心道:“原來他是想幫助主公。”和回頭那兩人直接打了個照面。那兩人沒想到自己身後還藏有人物,脫口而出道:“你是什麼人?”陳到反應過來,一拳打出,“咚”的將一人打倒在地。另一人怒喝一聲,拔劍朝著陳到砍來。
陳登聽見身後有聲響,吃驚的回頭看去,他分不清這些人的立場,也拔劍道:“你們是什麼人?”
被陳到打倒那人見陳到一把夾住長劍,輕輕鬆鬆的便將長劍奪過,心知就算是自己上前夾攻也難有勝算,連滾帶爬的爬起來拔腿就想跑。另一人反應也很靈敏,自然猜得到他的想法,便向前一撲,拼死抱住陳到不給他追擊的機會。
陳到一肘劈在他的後背,道:“起開!”右手揪住他的戰袍用力一甩,便將他丟出撞在旁邊的石頭上。陳登不知他是好是壞,不給他追擊的機會,揮劍攔在他身邊道:“站住!你是何人?來做什麼的?”
陳到知他是友非敵,不願出手傷他,揮掌打在他的劍刃上,飛身便已逃開。陳登只覺長劍一顫,險些拿捏不住,連忙向後一跳道:“你們是誰的手下?想幹什麼?”陳到不理睬他,正想去追擊另一人,卻只見他被楚昭一腳踩在腳下,鼻青臉腫的動彈不得。
陳到看著笑吟吟的不住地跺著腳尖的楚昭,鬆了口氣道:“小昭,有你在,還真是令人放心啊。”
後面的陳登卻心裡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一男一女之手,用力的連揮長劍道:“你們······你們為呂布戰鬥,這值嗎?自從他搶奪了徐州之後,百姓的生活更加難過。若是劉豫州還在,又如何會是這般景象。你們······你們今日還要為呂布的走狗,你們······你們的良心還在嗎?”
陳到聽他又說了這麼一通,更是放心,微笑道:“陳將軍,你誤會了,我們可不是呂布的走狗。他們才是。”說著提溜起撞在石頭堆不省人事那人,丟在陳登身前。
陳登詫異的看了看此人的裝束,又看了看陳到和楚昭,有些疑惑道:“他們確實是城中士兵,但是你們······”陳到拱手道:“我乃劉備帳下一員小將,我叫陳到。此次繞過蕭關,是為了幫助曹軍迅速破關。”
“哦?”陳登有些不敢置通道:“我曾經也是劉豫州的手下,那時我可沒見過你們。你們······不會是在撒謊吧?”陳到連連搖頭道:“陳將軍,我投奔主公不十個月,你不認得我也是正常的。我叔父陳離已為了保護甘夫人、糜夫人她們而犧牲。此乃我與呂布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為我叔父報仇。”
“陳離?你叔父?”陳登這才有些相信,道:“陳離也說過他有個侄子,武功高強但是下落不明。這麼說來,你還是回來找到他了。”陳到點了點頭道:“是的。不過我和叔父之前也有誤會,現在已經都消除了。這十個月來他教了我許多軍營道理,只是可惜······我還沒能實踐運用,他便已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