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一把拉住她道:“可是你得記住了,此事一旦被張繡發現,他可不會放過你的。”鄒氏冷笑一聲,道:“就我那有勇無謀的侄兒嗎?跟曹司空對著幹,他恐怕還沒這個膽子。”繼續搖了搖頭,笑道:“你想的怎麼如此簡單?張繡雖然無謀,卻也是血氣方剛之輩,你做的這件事丟盡了張家的臉面。他恐怕不僅要報復曹操,還不會放過你呢。”
鄒氏臉色一變,立刻又恢復如初,道:“這你就不必操心了,張繡不是善茬,可我也不是好惹的。這個侄兒的性子我也瞭解,我自然會先下手的。賈先生,多謝提醒。”扭著屁股走了出去。
賈詡一臉嫌惡的看著鄒氏的背影,回身便走。韓連和簡常站在他身後,簡常道:“叔叔,你弄來這個婆娘真的能行嗎?她都快把我噁心死了?曹操會喜歡這樣的?”韓連低聲說道:“長得在她那個年紀裡算是不錯的了。你可得想想曹操是什麼年紀的人,就算他是梟雄,也畢竟是人。是人,終究就有弱點。”
“不錯。”賈詡揹著手離開,道:“張繡為人勇武,但是沒什麼進取心,更沒有冒險的精神。他已經投降了曹操並嚐到了甜頭,豈會輕易再和曹操翻臉。只有讓他知道,自己家的臉都被丟盡的時候,才會發難。現在我們只要等著曹操放鬆警惕,現在他留在軍營計程車兵還是太多了,只要他慢慢撤走一些,我們的機會就會更多。”
看著曹操每日和張繡喝酒享樂,陳到、典韋等人卻是步步小心,但是這些日子什麼都沒有發生,典韋雖然依舊每天按時巡邏檢查,但心裡已經不認為張繡會有什麼異動。只有陳到每日都在觀察張繡的一舉一動,但是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心道:“既然賈詡是張繡的謀士,那應該會給張繡一些建議來幹壞事。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賈詡在醞釀一個更大的陰謀?”他暗暗調查了半個宛城,卻沒有發現賈詡、簡常等人的蹤跡,心裡更加奇怪。
這一日,許褚也被曹操調走,和李典一起護送程昱等謀士一同調回許昌,同時作為先鋒的夏侯惇也同時領兵返回。
典韋聽到訊息,又警惕起來,對陳到道:“師弟,主公這是怎麼了?把仲康他們全都調回去,若是張繡突然發難,我們也不好應付啊。”陳到道:“或許是他太信任張繡了吧。師兄,你想想,我們不費任何力氣就攻佔了宛城,就是再謹慎之人也不免會大意吧?但是相信曹司空不會把他們調出去太遠的,一旦張繡發難,他們一定會在短時間內趕來幫忙的。”
典韋又打聽到于禁帶著青州兵也駐紮在附近,這才安心。但是忽然又聽聞曹操要搬出去重新住在城外大寨之中,並且只命令自己守在中央大寨的外面,不允許其他任何人進入,心裡更加奇怪:“按理說我們在這裡也駐紮了好些天了,為了大局著想,主公最多留于禁和青州兵看著這裡即可,為何還不班師回朝?”眼看著和自己一起守衛的只剩下陳到、鄧泰和馮空等預備隊,心裡又擔憂了幾分。
張繡這才知道了曹操把鄒氏帶到了軍營之中的情況,氣的一掌將桌子拍斷,怒吼道:“曹操!你真是欺人太甚!我••••••我一定要出出這口惡氣!”
賈詡知道是什麼情況,假裝不知的走了過來,道:“將軍,怎麼啦?發生了什麼這麼生氣啊?”張繡拔劍朝著已經被拍斷的桌子砍了又砍,還是氣憤的渾身顫抖,道:“曹••••••曹操 他••••••他帶走了我的嬸嬸,把她弄進了軍營裡鬼混!天知道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賈先生,您••••••您一定要幫我,這次決不能放過曹操這混蛋!”
“好好好。”賈詡先扶著張繡坐下,道:“將軍你先別急,如何能夠在證明此事的真實性?”張繡氣哼哼的道:“還用證明嗎?我嬸嬸的家人都和我說了,根本無法將嬸嬸帶回家。曹營那守了好些人,根本不給他們進去。還有••••••”又把胡車兒叫了過來,道:“你說,曹操還幹了什麼?”
賈詡看著胡車兒,胡車兒連忙端過來一大箱金銀珠寶,道:“這••••••這是曹操的手下偷偷派人送過來的••••••讓我••••••讓我偷偷殺了主公••••••”說著又趴倒在地。賈詡心知這都是鄒氏的計謀,卻並未說出來,繼續安慰張繡道:“將軍,此事不宜激動,還是得和平的處理才是。曹操勢大,我們可不能因忍不了一時之氣而••••••”
“不行!”張繡激動的叫道:“這是我們張家的臉面!豈能說丟就丟了?賈先生,您一定有辦法,您就再幫我一次吧••••••”賈詡真受不了他這副窩囊勁,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腦門,道:“行了!要想對付曹操,也不是不可能。”
“哦?”張繡眼前一亮,道:“賈先生您果真有辦法,快說快說!”賈詡慢條斯理的說道:“也是曹操自己大意,以為我們款待了他這麼久,自己也放鬆了警惕。他營裡的不少大將都已被調回許昌或者不在大營裡了。現在••••••”張繡搶先道:“看來我們可以突然出擊,打曹操一個措手不及對吧?”
賈詡揪著胡車兒的耳朵,道:“胡說八道!曹操還有不少人馬依舊駐紮在我們宛縣之中,你若是調兵,他們立刻就會知道,到時候就不是突襲他們,而是送死了!此事決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張繡只好又露出一副虔誠的表情,道:“那我們該怎麼做?”賈詡鬆開胡車兒,道:“你去找曹操,找個藉口把你計程車兵易囤到曹軍之中,然後提前準備,趁其不備突然攻擊。曹操的軍隊再厲害,也是絕對禁受不住的。”胡車兒聽了,叫道:“說得對啊!將軍,我們就這麼辦,我要親手砍下曹操的人頭,再丟進這箱子裡。”
“好!”張繡頓時眉開眼笑,道:“那••••••我這就去找曹操,跟他說我現在逃兵不少,得藉助曹軍的威望來防止逃兵。”賈詡連忙阻止他道:“你這藉口很好,但是絕不能現在去。現在天黑了,曹操肯定和你那嬸嬸在一起,你要是現在撞破了,那所有人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你明白嗎?明天再去!”張繡對他是言聽計從,立馬答應。
典韋眼看著曹操居然答應讓張繡的兵馬駐紮進了曹營,更是著急,對陳到、楚晴和鄧泰道:“主公這些天究竟在做什麼啊?既不班師,又讓張繡的軍隊駐紮進來,什麼意思啊?”鄧泰聽了,故作神秘道:“典將軍,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剛剛跟曹安民打探了一番,這才知道主公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鄧泰嘿嘿一笑,道:“他抓了張濟的寡婦,帶回營裡玩樂,好像已經很久了吧?”
“什麼?”典韋瞪大了眼睛,道:“張濟的寡婦?那要是張繡知道了,豈不是要造反了?丞相怎麼這麼糊塗啊?我說這幾天他讓我一直守在外面誰也不給進是怎麼回事。我還擋了張濟的好多家人呢!不行,我得去找曹安民說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鄧泰想了一會兒,對陳到和楚晴道:“不如我們去張繡的營裡探查一番吧,查一查他是不是真的是圖謀不軌!”
“好啊!”楚晴率先贊同,這麼多日子裡一直把她給憋在軍營裡可把她憋壞了,一聽能出去,不論是什麼她都願意。陳到卻有些疑慮,道:“若是張繡真的想反,那我們要是發現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那我們不是去送死嗎?”
“哎。”鄧泰道:“叔至大哥你這是想多了,張繡的軍營可是在我們的軍營裡面,他哪敢在大白天的有什麼異動啊?再說了,我們要是失蹤了,典將軍找上門去,張繡自己會先死。放心吧!”帶頭就走,楚晴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後,陳到嘆了口氣,只好跟隨,一旁的馮空一看,也跟了過來。
四人悄悄來到旁邊的張繡的幾個大營,鄧泰低聲道:“看好了,咋們這次要偷聽他們的談話,要是••••••咦馮空你來做什麼?”馮空嬉皮笑臉的說道:“人多力量大嘛,我也很擔心這個張繡他有什麼陰謀,所以也過來看看。”
“什麼人多力量大啊?”鄧泰斥道:“這種事情人越多越麻煩!你笨拙的很,一下就會被發現的。”楚晴也很討厭他,附和道:“對啊,你又來搗什麼亂?快點回去。”馮空不服道:“憑什麼我就是搗亂,你就是幫忙呢?一個姑娘而已••••••”
“什麼人?”張繡聽見他們的爭論聲,一個箭步跑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四個,見他們都穿著曹軍的服飾,有些詫異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鄧泰、楚晴和馮空都是一愣,同時緊閉嘴巴絕不出聲,陳到只好道:“這個••••••我們是來打聽訊息的。”
“什麼?打聽訊息?打聽什麼訊息?”張繡有些懷疑起來,他雖然剛才沒在謀劃什麼,但是心裡也不太安寧。鄧泰慌忙上前道:“別聽他胡說,我們只是路過,但是聲音大了點••••••”陳到又把他推開,堅持道:“我們••••••我們來打聽賈詡的訊息的。”
“什麼?賈先生?你們認識他?”陳到見他沒有否認,立刻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們認識他。聽說他在這裡,所以我們想見見他。”陳到一臉賠笑的說道,只希望眼前這人快點離去。